金刀跃起,刀锋刺入裂缝的刹那,波斯咒文如活蛇般缠上手腕。
春杏的尖叫突然变成梵唱,她胸口的咒文浮空而起,拼成完整的逆魂阵图。
冰窖方向传来玉碎声。
太后的冰棺应声炸裂,凤冠上的东珠滚入毒釉。
沈砚之的獬豸化身突然僵住,他心口处浮出半枚火照残片——正是母亲临终前咽下的那块。
我趁机将白玉念珠塞进咒文裂缝,珠串上的“天童”怨气如利刃绞碎阵眼。
尸星盘崩裂时,春杏化作青烟消散。
她最后塞入我掌心的,是根缠着秋棠断发的犀角簪。
簪尖沾着沈砚之的心头血,在冰棺残片上绘出慈元殿的星轨图——那里藏着第三百零二口冰棺,棺中躺着穿獬豸官服的婴尸,颈间挂着“春风楼匠造”的银锁。
晨光刺破尸星残阵时,我听见了婴啼。
那哭声从地底三百丈传来,混着青铜铃的丧音。
沈砚之的残躯正在釉化,翡翠色毒浆凝成“慈元”二字。
我拾起母亲的火照残片,发现背面刻着萧祈的字迹——“亥时三刻,尸星归位,以心为炬。”
第十回 心炬子时的更鼓在尸星残骸里闷响,我剖开胸腔时,血溅上了慈元殿的星轨图。
那颗跳动着的心脏,裹着秋棠骨粉烧制的珐琅彩,在冰棺残片上折射出三百道冤魂的面孔。
沈砚之的獬豸残躯正在釉化,翡翠毒浆凝成的“慈元”二字突然龟裂,露出底下波斯文的婚书——正是萧祈当年用孔雀胆混着朱砂写就的。
“亥时三刻到了。”
我捏碎心脏外层的珐琅,火焰从心室喷涌而出。
火舌舔过冰棺上婴尸的银锁,锁芯弹出半枚火照残片——与母亲咽下的那块拼合,恰好是开启地底尸星阵的密钥。
三百零一口冰棺同时震颤,棺盖上的獬豸纹渗出靛蓝釉泪,泪珠落地化作红纹蜈蚣,朝着沈砚之的残躯噬去。
春杏消散前的犀角簪突然发烫。
簪尖指引的方向,是太后凤冠上那颗融化的东珠。
我踏着蜈蚣铺就的血路前行,足印在冰面烙下《勘狱图》缺失的北纬线。
萧祈的幻影突然出现在冰柱间,他腕间的铁链正在溶解,露出底下波斯皇室的鹰隼刺青。
“阿瓷的心火,烧不穿慈元殿的玄冰。”
他的声音混着青铜铃的残响,指尖抚过我裸露的心脏。
那团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