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志,你快下来,可别想不开啊!”
我握着录像机的手一抖,转头回应。
“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这看风景,没有想不开。”
男人依旧不信,“我是报社的员工,负责刊发大字报,你把困难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一把。”
我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一滩死水。
“是吗?”
“我儿子身患重病,我也快病死了,靠几张大字报,就能让我们活下去吗?”
男人猛地怔住。
我不再看他,准备离开。
“听说县里医院来了几个留洋的医生,说不定能治好你,你是没钱看病吗,还差多少能继续治疗?我们也能尽微薄之力帮帮你。”
“钱?”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憔悴的脸上扯出一抹笑。
“洗得发灰的中山装,开胶掉皮的布鞋,你自己都活得这么辛苦,怎么帮助我?”
“县里的医院,半年的住院费是五百,做一次癌症放疗就需要二百块。”
我朝男人伸出一个指头,“我和儿子的病,仅仅是前期的手术,就得花一万元。”
“两个人就是两万块,我丈夫跟亲朋好友借遍,又抛售了这么多年攒下的粮票,也才凑到三千块。”
“我的病,别人帮不了我,救命的钱,别人同样帮不了我。”
男人一梗,没接上话。
我没再跟他说话,跳下桥往回走。
直到看见泡路灯上贴的黄纸,我才停下来。
镜头一转,我将录像机对准了那张黄纸,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高价收购!用肾换钱,解你燃眉之急!医院专业,绝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撕下了黄纸。
男人慌忙开口劝阻:“这种东西是违法的!”
“因为一万块钱卖掉一个肾,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可得不偿失啊!”
“我知道。”我将手里的黄纸撕碎,“但很多走投无路的人会信,所以看见一个,就撕一个。”
他有些诧异,似是想不到我会说出这些话。
我朝他挥了挥手,“你别再跟着我了,这年头,报纸也不便宜,你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