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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结局+番外

陆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话啊,电话里不是很神气么?”陆铮见我沉默,抓着我的手又猛地用力。我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诶,这是不是那个上电视的陆铮啊。”“好像真是,那这女的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穆襄?”骚动引起了众人的围观,陆铮的脸也被很快地认了出来。我有些慌乱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随后拼命挣脱对方的束缚。但这个举动似乎让他更加生气。挣扎之间,我的包被甩到一旁,里面的病历哗啦啦地掉了出来。他俯身捡起一张,定睛看了看,随后就冷笑着扯起嘴角。“肾衰竭?穆襄,你还要不要脸?当年你就是因为我的肾病抛下我,现在你竟然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乞求这场精神上的凌迟尽快结束。没关系的,穆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

主角:陆铮穆襄   更新:2025-03-05 11: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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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铮穆襄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陆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话啊,电话里不是很神气么?”陆铮见我沉默,抓着我的手又猛地用力。我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诶,这是不是那个上电视的陆铮啊。”“好像真是,那这女的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穆襄?”骚动引起了众人的围观,陆铮的脸也被很快地认了出来。我有些慌乱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随后拼命挣脱对方的束缚。但这个举动似乎让他更加生气。挣扎之间,我的包被甩到一旁,里面的病历哗啦啦地掉了出来。他俯身捡起一张,定睛看了看,随后就冷笑着扯起嘴角。“肾衰竭?穆襄,你还要不要脸?当年你就是因为我的肾病抛下我,现在你竟然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乞求这场精神上的凌迟尽快结束。没关系的,穆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

《我死后,前男友才知我给他换了肾陆铮穆襄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说话啊,电话里不是很神气么?”

陆铮见我沉默,抓着我的手又猛地用力。

我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诶,这是不是那个上电视的陆铮啊。”

“好像真是,那这女的是谁?

是不是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穆襄?”

骚动引起了众人的围观,陆铮的脸也被很快地认了出来。

我有些慌乱地用头发遮住自己的脸,随后拼命挣脱对方的束缚。

但这个举动似乎让他更加生气。

挣扎之间,我的包被甩到一旁,里面的病历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他俯身捡起一张,定睛看了看,随后就冷笑着扯起嘴角。

“肾衰竭?

穆襄,你还要不要脸?

当年你就是因为我的肾病抛下我,现在你竟然还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骗我?”

我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乞求这场精神上的凌迟尽快结束。

没关系的,穆襄。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

我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下一秒却被他拎着走到了众人面前。

他掀起我的头发,任由好事的人对着我的脸肆意拍摄。

唇边传来一阵刺痛,随后血腥味涌进了口腔。

我拼命忍着眼眶中的泪花,只想最后还能给自己保留一些尊严。

“陆铮?

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身影走到了骚动的中心,我抬眼去看,认出了对方。

陆铮现在的绯闻女友,当红影星,姜雨柔。

她很聪明,环顾了一下四周就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不是说陪我来看病,怎么自己没影了?”

“姜小姐,她就是嫌贫爱富求你男朋友包养的穆襄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哄笑,其中还夹杂着对我的辱骂。

不知道谁,趁乱从人群中往我头上丢了一个易拉罐。

我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呼吸都有些不畅。

陆铮离我很近,或许是因为我的状态太糟,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解。

“你……”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只能摆摆手示意对方放我离开。

“陆铮,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肾病又不常见,如果不是真的生病了,她怎么可能装的这么像,又不是专业演员。”

“呵,这类病有多痛苦,她可是最明白的。”

姜雨柔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对方的同情心,随后,陆铮像赌气一样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对方。

“小柔,你胃不舒服,这二十万拿去买点营养品。”

随后,他将那张医疗费账单丢到我脸上。

“穆襄,看到了么,你梦寐以求的钱,我现在随随便便就能送出去,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年为了钱抛弃我?”

我攥着拳撑起自己的身体,指甲嵌进手心,皮肉破裂的疼痛唤回了我的理智。

“陆总那么有钱,不如借我点儿?”

“不可理喻。”

眼见我不肯服软,他嘴角抽搐,随后拉着姜雨柔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苦涩地笑了笑。

随后扶着墙壁站起身,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中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陆铮站在全球科技巅峰领奖的那天。

我因为无法支付肾衰竭的治疗费,被医院宣告放弃治疗。

电视里,主持人让他给最想感谢的人打一通电话。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我的号码。

“穆襄,离开我你有没有后悔?”

手里的天价治疗单被我捏着发皱,我却故作轻松地回应。

“陆铮,你现在成大名人了,我能不能求你包养啊?”

屏幕中的他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随后,熟悉的声音毫无感情地扎进耳畔。

“现在,我没什么要感谢的了。”

可他不知道,当年他病危之后,将肾换给他的人是我。

……陆铮的采访播出之后,“穆襄”这个名字成了被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背信弃义的拜金女,功成名就的少年郎。

这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故事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被人津津乐道的故事模板。

好在我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所以人肉搜索的风暂时还没能吹到我身边。

网络上对我的讨论众说纷纭,大多都是对我的谩骂和侮辱。

“别看了。”

主治医生宋煜将我的手机抽了出来,随后摇摇头。

“我会帮你申请医院的补助,现在放弃还太早。”

他的言辞恳切,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生命的挽留。

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希望我活着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用了,没意思。”

话说完,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诊室的门刚刚打开一条缝,熟悉的身影就从不远处闪过。

五年了,我还是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背影。

就在我强迫自己冷静,准备关上门避开与陆铮的见面时,在一旁候诊的男人直接拉开了门。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因为惯性和持续不断的疼痛,我脚下一软,随后跌倒在地。

骚动迎来了周围人的注意,也包括陆铮。

我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只想尽快逃离,可手却被对方死死扣住。

“怎么,你现在已经厉害到能查到我的行程了?”

他的呼吸因为奔跑而有些急促。

我透过散乱在额前的头发看向他。

还好,他看上去很健康,应该是恢复的不错。

五年前,我们的事业刚刚起步。

但天意弄人,因为长年累月的熬夜和酒局,他患上了尿毒症。

透析和药物的费用对那时候的我们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不少知道他身体状况的老板也纷纷撤资,为了给他治病,我每天除了支撑公司,晚上还要去打好几份工。

可命运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努力就对你格外垂青。

我们的坚持没能换来合适的肾源,也没有等来痊愈的奇迹。

五年前的冬夜,在第一场雪纷纷扬扬落下的时候,我接到了陆铮的病危通知书。

当时的主治医生就是宋煜,他看着筋疲力尽的我,甚至都不敢把手里的文件递过来。

“真的没办法了么?”

我的声音颤抖,跪在地上抓着他的白大褂乞求。

“合适的肾源可遇不可求,愿意做配型捐献的人又几乎没有,穆女士,我……我,我可以做配型么?”

宋煜后来和我说,当时他同意我的请求,只是为了给绝望的我带来一些安慰。

可他没想到,我与陆铮的配型,竟然真的成功了。


在江婉和宋家姐弟的极力劝说之下,我决定接受治疗。

宋煜被我的“前科”折磨,每天带着一堆五颜六色的药片过来,非要看着我吞下去才肯罢休。

江婉和燃姐也交替着来陪我。

她们不让我上网,每天绞尽脑汁地把新鲜事和好玩的东西声情并茂的讲给我听。

我们都知道,想在这段时间等一个匹配的肾源是天方夜谭。

但我们都想试试看。

“我去给你买饭,穆襄姐,你想吃什么?”

“我也去食堂吃吧。”

躺了半个月之后,我决定出去转转。

江婉一听到这个请求,立刻眉开眼笑地笑了起来。

她不让我走路,借来了轮椅。

回来路上,她瞥见医院围栏外有人卖棉花糖,就说要买给我吃。

我不想驳了她的好意,点点头表示同意。

她将轮椅停在树荫下,我抬起头看着层层叠叠的树叶。

它们在微风的轻抚下演奏者沙沙的音乐,将倾斜而下的阳光拍散成一块块光斑,落在我眼中。

“你是……那个穆襄?

你生病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从静谧的环境中扯回。

站在我面前的人拿着手机,黑黢黢的摄像头像一个黑洞,要将我的血肉碾碎。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我一起身,整个人就因为疼痛和无力感跪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因为这些动静也看了过来。

他们似乎很享受我的窘迫,渐渐围成了一个小圈,看着我一边遮掩自己的脸一边瑟缩。

“滚开,滚开!”

江婉察觉到不对劲,飞奔过来驱散着围观的人。

“保安呢!

保安!

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继续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她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将我护在身后,等到保安过来,她扶着我坐上了轮椅。

我看见那个粉红色的棉花糖落在草地上,沾满了泥沙,看上去滑稽又狼狈。

就和我一样。

那天的风波还是带来了些蝴蝶效应。

知道我生病,大家纷纷开始口诛笔伐。

有的说这是报应,有的说我是活该,还有很多污言秽语。

甚至还有些无聊的媒体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的病房,扛着长枪短炮跑来要采访我。

宋煜得知这个情况,和院方反应后,将我暂时安置在没什么人住得起的单人病房中。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这怎么能叫麻烦!”

燃姐佯装嗔怒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将削好的水果塞进我嘴里。

因为他们的陪伴,那天的不安和痛苦也被很快驱散。

手机和电脑被他们几个没收,我在这间小小的屋子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看着为我忙碌担心的朋友们,我有时会想,或许这样等死也不错。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姜小姐,我们好像没有熟悉到可以单独聊天。”

“陆铮在找你。”

她褪去了之前见面时刻意装出的温柔与知性,望向我的眼睛满是冷漠与怨恨。

“那也和我无关。”

“那你就不该让那个医生说出过去的事情。”

姜雨柔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我听不懂她的话,但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眼下燃姐和江婉都不在,于是我抬手准备摁呼叫铃将护士叫过来。

谁知对方却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

她用的力气很大,长长的指甲戳进我的肉里,带来一阵疼痛。

“姜小姐,这里是医院,你冷静一点……”我尽力保持着冷静,不想激怒面前的人。

她却仿佛听不见我的呼唤,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我。

“为了攀上陆铮,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

现在因为你,他要丢下我,穆襄,你算什么?

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肾而已!”

“救命,来人!

这里……”我话说一半,对方就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

疾病的折磨让我的力气和体重都远低于正常人,在她的禁锢下,我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

“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你就悄无声息地去死多好,为什么还要出来抢我的东西?

穆襄,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我挣扎着想要给自己求一线生机。

但这里本身就是医院中私密性最强的地方,连护士未经允许都很少踏足。

姜雨柔的保镖已经动手将我往垃圾车上抬。

求生欲驱使着我想要在周围留下一些记号,至少能让人知道我的去向。

恍惚间,我看见屋中的报刊架上有今早刚换上的时尚杂志,封面人物就是姜雨柔。

我咬了身旁人的手,随后铆足了劲冲上去撞到了那个书架,将杂志踢到了远处。

随后,我只觉得自己后脖颈一痛,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江婉给我介绍的工作是在一家私房菜馆当服务员。

那里的老板是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女士,总喜欢穿着上世纪流行的衣服款式,耳朵上也总带着夸张的耳环。

她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只让我称呼她燃姐。

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也让我放松了不少。

“您,不在乎我的……一个洗碗工,有什么可在乎的,收拾收拾,明天来上班。

哦,请假扣你全勤奖啊。”

有了工作,止痛药的费用就有了着落。

时至今日,我倒不是很怕死,只是每次痛起来真的很难受。

陆铮没有再联系我,只是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和姜雨柔频频一起出行。

大家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形容枯槁的照片被几个无良媒体和他们放在一起,网友们笑话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每次燃姐看到那些新闻,都“啧”一声,随后在我的员工餐里多加两块肉。

我有时候也会安慰自己。

看吧,生活虽然是一滩烂泥,但我依旧遇到了很多不错的人。

这么想想,剩下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临近期末周,江婉的兼职和学业没办法兼顾,燃姐不想再招人,于是我也开始兼职去前厅传菜,好在,因为口罩和帽子,没有人能认出我。

除了陆铮。

我没想到还会再遇到他。

可能真的是孽缘吧,不然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餐馆,他偏偏选了这一家。

“穆襄,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彼此彼此,论这一点,陆总你也是不遑多让。”

他皱着眉,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将口罩往上拉了拉,随后就准备回后厨躲着。

“你不是被大老板包养了么,怎么混成这样?”

“世事无常呗,老板倒了,我也就这样了。

陆总,您和姜小姐慢慢吃,我先……”话音未落,陆铮已经来到了我面前。

他扯下我的口罩,掐着我下巴上下打量着我的脸。

“难怪,皮包骨头,和个骷髅一样。”

诡异的气氛在包间中弥漫,姜雨柔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像是唤回了陆铮的理智。

他将我的脸用力一甩。

我整个人就因为惯性跌在了地上。

“去,端几瓶红酒过来。”

像是怕我拒绝,他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用脚尖踢了踢我的手。

“这是为了让照顾你生意,穆小姐。”

晚饭时间,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很清楚如果他们在这里闹起来会有什么后果。

我无所谓,但燃姐是无辜的,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几瓶名贵的酒被一字排开摆到桌子上,陆铮坐在我对面,冷哼一声。

“喝。”

“什么?”

“我说,把这些都喝了。”

宋煜的医嘱在耳畔回响。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喝这么多酒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见我犹豫,陆铮的脾气又上来了。

他将一个杯子朝我摔了过来,破碎的玻璃片在我身后的墙壁上炸开,有几片飞溅过来,划破了我的脸颊。

“只要你把这些都喝完,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不然,我就让你周围那些朋友全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你调查我!”

说到这里,我也终于明白,今天的相遇根本就不是偶遇,而是他和姜雨柔一起为我准备的羞辱仪式。

江婉、燃姐她们都是普通人。

我反正也活不了多久,陆铮现在因为恨意已经变成了疯子,放任他继续发疯,谁也没办法保证后续会发生什么。

“那你录个视频,只要我喝完这些,我们就两清,你就绝对不会找我朋友他们的麻烦。”

“……好。”

陆铮拍了视频。

我也端起了酒杯。

店里的酒不算烈,带着一丝甜味的冰凉液体滑入喉咙时甚至还很舒服。

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搭在桌上,一下一下磕着桌面,看上去很烦躁。

姜雨柔嘴角挂着笑意,看向我的目光充满敌意。

喝到第三瓶,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排异反应。

腰腹部传来的刺痛让我浑身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停往下落。

或许是我的状态太糟糕,陆铮终于有了些反应。

“别喝了。”

“说好了,全喝完,就一刀两断。”

酒精带来的醉意和疼痛不断撕扯着我的身体,我就像是在赌气一样,不停地将酒灌进嘴巴。

就这样吧,就这样死掉或许也不错。

不用面对刺骨的疼痛,不用面对像天文数字一样的账单,不用被人误会,不用面临所有人的口诛笔伐,更不用看着爱人眼中盈满的怨恨。

我知道,这一切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有资格抱怨。

但有时我还是会忍不住难过委屈。

连江婉这种相处不过两三年的朋友都能站在我身边相信我,为什么和我风雨同舟五年的爱人却不肯放过我。

我不怪他恨我,但看着他步步紧逼只为了剥落我最后的尊严与体面,让我在所有人面前洋相百出时,我真的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他死死地攥住我的手,眼底也因为不知名的情绪变得一片猩红。

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疼痛无法回答。

腹部因为酒精的刺激出现了强烈的灼烧感,喉咙间也涌上了一丝腥味。

“你吐血了?

这是怎么回事?

穆襄,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恍惚间,我看到包厢的门被推开。

随后燃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一把将我从陆铮的手上抢过来,随后腾出手狠狠抽了对方一耳光。

“你疯了!

她只有一颗肾,你还让她喝酒?

陆铮,你这是谋杀!”

“什么一颗肾,你在说什么?”

被他的话刺激到,燃姐翻了个白眼,手上打120的动作也放缓了下来。

“因为她在五年前把自己的肾换给了你。”


陆铮不相信燃姐的话。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带这些难以克制的颤抖。

“胡说。”

眼见面前的人即将被动摇,姜雨柔站起身将他挡在身后。

“谁都知道,陆铮的肾是好心人的遗体捐赠,你们真可以,为了钱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你……”我抬手制止了还准备为我争辩的燃姐。

咽下口中的腥味之后,我扯出一个笑。

或许是因为满嘴血痕的笑容太过恐怖,姜雨柔和陆铮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姜小姐说得对,我的身体和陆先生没关系。

酒……我喝完了,麻烦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你叫我什么?”

不等我反驳,救护车的笛声就在耳畔响起。

燃姐转过头忍了忍眼泪,架着我躺上担架。

陆铮似乎也想跟过来,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脚步。

救护车上,身边的人握着我的手,眼泪一滴滴从眼眶滚落。

“别哭了,燃姐,我不痛。”

“闭嘴吧傻丫头。”

她瘪瘪嘴,在我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就这么逆来顺受?

值得么?”

我扯了扯嘴角想摇摇头,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

“燃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把肾换给他的?”

话题被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走,燃姐的表情闪过几丝不自然。

别过头僵持了一会儿后,她才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我全名叫宋燃,你的主治医生宋煜,是我的双胞胎弟弟。”

“那就难怪了……”难怪我看到她就觉得熟悉,也难怪她总是格外照顾我。

如果是五年前的我,面对这种安慰和同情,应该会咬着牙起身,随后不屑一顾。

但时间就是这么神奇,总能不知不觉中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这事真的是巧合,我和阿煜没有同情或者可怜你的意思,我帮你也……燃姐。”

我咳嗽两声后,回握住她的手。

“嗯,你说。”

向来雷厉风行的她眼中闪过了几丝无措,像是害怕我因为这份同情心而伤自尊。

“你能不能,别扣我今天的全勤。”

听见我的话,她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松动,随后破涕为笑。

“好。”

我没能撑到救护车到医院就昏了过去。

再一睁眼,我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扎进鼻腔,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耳边是孩子们的哭闹和病人家属的叹气。

这个场景我经历过无数次。

“穆襄姐,你醒了!”

守在床边的江婉察觉我醒来,不等我开口,就着急忙慌地将医生请了过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宋煜,我有些抱歉地垂下头。

他眉头紧锁,医院的灯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你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自己喝酒……唉,算了。”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太凄惨,他训斥的话说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

上前简单检查了我的状态之后,他将诊断书递到了我的手边。

“因为这次的事情,你的病情提前恶化了,要是等不到合适的肾源……最多还有半年。”

听见这话,一旁的江婉立刻红了眼眶。

她上前抓着宋煜求他想想办法。

我挤出一个自以为释然的笑,抬起头看向他。

“知道了宋医生,那昨天的住院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操心住院费!

后面这半年你给我好好在医院里待着!”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宋煜腾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的意思是,你别担心,医院针对你这类病人有专门的补贴,我之前帮你申请过。”

“那能折现么?

我想趁最后一个月去吃点好……”我话音未落,宋煜已经走到了我跟前。

他眼眶有些微微泛红,手掌扣住我瘦削的肩膀。

“穆襄,如果你是想用这种办法激怒我,然后让我放弃你,你做梦。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没放弃,你也不许放弃。”

眼见自己的惯用伎俩被识破,我一时也没了别的招数。

说实话,我不想放弃生命。

从失去父母开始,我的人生仿佛就变成了黑白两色。

后来遇见同病相怜的陆铮,尽管他没有把自己父亲的悲剧归咎在我身上,我还是在深夜被愧疚感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与他相爱,我们两个在世间奔腾的洪流中报团取暖,我的世界才终于有了一丝丝温度。

或许老话说的对,麻绳常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再后来,我们满心期待的新生活被疾病击碎。

我成全了他,自己陷入了难以脱身的泥沼。

对于我的决定,我从没后悔过。

只是,当自己一个人缩在冰冷的小屋里忍受疼痛时,我还是会看着陆铮的社交账号难过。

他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不同的人。

墨西哥的沙滩是不是粉红色?

美国街头有没有扮成麦当劳吉祥物的行为艺术?

希腊的遗迹是不是像我们在书上看到的那么壮观?

我有好多想问他的事情,有好多的话想和他说。

我想告诉他,离开他之后我过得不好,吃的不好,晚上也疼的睡不着觉,每天都在想他。

可每次当我把那串熟悉的号码输在拨号盘中,那些翻涌的情感就会被理智强行压下。

他现在过得很好,我这个累赘不该再闯入他的生活。

我太熟悉被愧疚和自责折磨的痛苦,我不想他也陷入这种情绪的漩涡。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个幸福就好。

但如果还有机会呢?

万一,这六个月中真的出现了奇迹呢?

我一辈子都在倒霉,万一老天在最后这段时间愿意施舍给我一点点幸运呢?

我是不是,也能过得稍微幸福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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