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心凄惶。
隐隐害怕长嫂会跟母亲是一个下场,于是日夜守着。
但长嫂彻底陷入昏迷,连一刻的清醒也没有。
而兄长也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我简直分身乏力。
直到这天,房门被叩响。
“纤纤。”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顿时如同抱到最后一根求生稻草。
扑过去开门,果然见到了书盈!
“你来了!”
“我快撑不下去了,书盈,求求你告诉我,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盈走进屋子,看见长嫂昏迷在床,面色苍白憔悴,一时间不忍地撇开视线。
她咬牙说道:“我本来不想再跟你家扯上任何关系的。”
“可是,可是我看见你兄长又在准备炼香炉。”
“什么?”
我脚步虚浮,顿时有些站不稳。
心口更是急促到疼痛难忍。
书盈苦笑,眼里渐渐也浮现出一层痛恨的水光。
她声音哽咽:“上辈子我并非心甘情愿给你兄长做外室,是他看中了我的身子强上了我,我清白被玷污,有苦说不出,只能跟着他。”
“可他却夜夜走我后门,百般折磨我,等我发现他往我身体里塞香料的时候,再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是为了将我浑身浸透香料的味道,以我的身体来当作香料容器,人为地在配制出的香料基础上融入一层女人体香,等我们彻底腌入味,昏迷之后就是被扔进炼香炉的时候。”
书盈说着说着,声音颤抖到嚎啕痛哭。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我真的浑身都好痛,被活生生剖腹的时候他都不让我咬舌自尽,硬是让我痛死过去。”
听到这些,我只觉五雷轰顶,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这样。”
“我哥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的,他很好的,他小时候连野猫饿死了都要哭很久。”
“我不信,一定是你在撒谎,你是不是上辈子死了痛恨我哥,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来拉拢我,让我也跟你一起报复我哥?”
我恍惚地伸手去拽书盈,把她往门外推。
“你不要挑拨我们兄妹感情。”
“你这样恶毒的人,我不欢迎你,你走!”
可书盈却红着眼眶狠狠地甩开了我的手,并且扬手甩了我一巴掌。
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声音哽咽。
“张纤纤,事到如今,你还不敢承认这一切吗?”
“你那么聪明,应该也早就猜到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吧?
你只是在逃避而已!”
“你兄长上辈子告诉我,用女人的身体做香料容器就是你们张家只传男不传女的秘方!
上一个被这样炼化的人是你母亲!”
一句句话如同巨石砸在我身上,直到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我不堪重负。
我茫然地跌坐在地,眼神空洞。
“不可能,不会的,我娘亲不是被劫匪杀死的吗?”
“不会的不会的...”可这时我脑海里却划过了跟娘亲见的最后一面。
她那时嘴巴张合,好像是在说:“快、快跑。”
快跑?
我忽然间脑子里如同撞向一记洪钟,震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书盈看着我,眼里满是痛惜不忍。
“纤纤,有些事情只能由你去阻止了。”
“如果你不想让你长嫂重蹈我们上一辈子的痛苦,如果你不想张家香料以这种肮脏的手段延续下去,那你就必须做出些什么...”可她话音未落,就被我情绪激动地打断。
“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救她,上辈子是她把我害死的,凭什么我要以德报怨?”
“能牺牲她让张家香料好起来,我为什么不愿意,我甚至还要拍手叫好呢!”
我激动得胸口起伏,脑子眩晕。
可书盈却只是盯着我,深深地说了一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