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这个姐姐手上全是针眼,和你雕的木头人一样!”
温婉怔住——陆沉舟会雕她的模样?
男孩却已翻开她竹篮:“哇!
绣线!”
脏兮兮的手举着半截金线,“这个能给阿姐补嫁衣吗?
她后天要嫁到城南……”陆沉舟突然变了脸色:“小满,哪个阿姐?”
庙外传来唢呐声,一顶猩红轿子停在巷口。
轿帘掀开,伸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眼熟的鎏金镯——正是三年前温婉典当的那只。
03/那鎏金镯在轿帘下晃出一道刺目的光,温婉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左腕——那里有一圈经年未消的勒痕,是当年被当铺伙计硬拽下来时留下的。
“阿姐说这是贵人赏的!”
小满还在兴奋地比划,“只要我帮忙送嫁衣,就给我三个肉包子……”陆沉舟一把捂住孩子的嘴,刀鞘“铿”地抵住正在抬起的轿杆。
轿内传来轻笑:“陆捕头连喜轿都要查?”
温婉指尖发冷——这声音她死都记得。
三年前大理寺夜审,隔着屏风说“温家女眷充入教坊”的,正是这般含着笑的上扬尾音。
陆沉舟的刀鞘纹丝不动:“林师爷改行当媒婆了?”
猩红轿帘突然掀起,露出半张敷粉的脸:“听说陆捕头在查西巷火案?”
戴着鎏金镯的手递出一张婚帖,“巧了,新娘正是锦绣坊的绣娘。”
温婉看清婚帖上的名字,血液瞬间冻结——是她半月前失踪的师妹!
“秋蓉三日前告假归乡。”
她掐住掌心逼自己出声,“阁下认错人了。”
“是吗?”
林师爷突然掷出一物,染血的布料在尘土中滚开——半幅未完工的鸳鸯喜帕,赫然是秋蓉的针脚!
小满“哇”地哭出来:“阿姐昨晚还在补嫁衣……”陆沉舟反手将孩子推到温婉身后,雁翎刀终于出鞘三寸:“军械火油,强掳民女,够判流放三千里了。”
“陆大人说笑了。”
林师爷慢条斯理放下轿帘,“明明是新娘自己跑进着火的绣坊取嫁衣,这才……”温婉突然冲上前扯开轿帘!
空轿。
只有轿底静静躺着一把带血的绣剪,正是秋蓉惯用的那柄。
“明日辰时,花轿到渡口。”
林师爷的声音从轿内阴影里渗出,“温姑娘若想送姐妹一程,记得穿你父亲当年送你的那双红绣鞋。”
陆沉舟的刀鞘猛地压住温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