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片上她的笑容刺痛我的眼。
我跪在湿漉漉的泥地里,膝盖传来钻心的疼,却比不上心口万蚁噬咬般的痛。
“对不起,我本该相信你的……” 我声音沙哑,把亲子鉴定报告扔进火盆。
纸张在火苗中蜷曲、变黑,被风卷起的灰烬扑在脸上,烫出细密的灼痛。
远处突然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尖锐的声响刺破雨幕,恍惚间竟与七年前婚礼上的鞭炮声重叠。
那时我掀开她的头纱,笑着说要护她一生周全。
现在她却永远躺在这方石碑下,独自咽下所有痛苦。
“哥,节哀。”
身后突然传来纹身男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看见他撑着伞站在几步外,手里攥着个油纸包,“小薇托我给你的,说等你想明白了再看。”
我没接,只是盯着墓碑上 “爱妻林小薇之墓” 几个字,任雨水冲刷掉脸上的泪痕:“滚。
你们害了她,现在装什么好人?”
“我知道你恨我。”
他把油纸包放在地上,声音混着雨声,“那天在产房,是陈父给我钱让我搅局。
小薇住院时总说,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抓起泥块砸向他,却在他转身离开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油纸包。
里面是枚银戒指,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 “J+W”,还有张字条,字迹被水渍晕开:“建军,手术费攒够了,这次换我护着你。”
雨越下越大,墓碑上的字渐渐模糊。
我握紧戒指,任由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救护车的鸣笛声渐远,可我的婚礼与她的葬礼,终究隔着这永远无法跨越的生死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