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楹澹月的玄幻奇幻小说《娇软恶雌集邮上瘾,众兽夫急争宠扶楹澹月》,由网络作家“扶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扶楹走出几步,刚要离开桑芥的山洞,眼眸就半眯起来。她指尖掐诀,人又消失在空气中。下一瞬,暗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墨言看着桑芥的山洞,细长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看来不是错觉,刚刚是真的有人在窥视他和桑芥。这半山部落,有点意思。他冷笑一声,又转身没入黑暗中。扶楹此刻正惬意地坐在桑芥洞口的桑树上,修长的双腿在空中悠然晃荡,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须臾,墨言又自暗处现身,稳稳站在树下。他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鼻翼轻颤,显然是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怪了,明明探知到气息,藏在哪儿了?”他心中暗自思忖,目光警惕地在四周来回扫视。扶楹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那道修长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她随手抓起一把桑叶,朝墨言头上抛撒下去。桑叶如绿色的雪...
《娇软恶雌集邮上瘾,众兽夫急争宠扶楹澹月》精彩片段
扶楹走出几步,刚要离开桑芥的山洞,眼眸就半眯起来。
她指尖掐诀,人又消失在空气中。
下一瞬,暗处角落里走出一个人。
墨言看着桑芥的山洞,细长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看来不是错觉,刚刚是真的有人在窥视他和桑芥。
这半山部落,有点意思。
他冷笑一声,又转身没入黑暗中。
扶楹此刻正惬意地坐在桑芥洞口的桑树上,修长的双腿在空中悠然晃荡,恰似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
须臾,墨言又自暗处现身,稳稳站在树下。
他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鼻翼轻颤,显然是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怪了,明明探知到气息,藏在哪儿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目光警惕地在四周来回扫视。
扶楹居高临下地看着树下那道修长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她随手抓起一把桑叶,朝墨言头上抛撒下去。
桑叶如绿色的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引得墨言眸光瞬间一凛。
只见他身形陡然一转,刹那间,化作一条猩红巨蟒!
巨蟒粗壮的身躯如同一道赤色闪电,迅猛攀缠上桑树,蜿蜒间,蟒身上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他上半身高高弓起,三角形的头颅直勾勾地盯着扶楹所在之处,蛇瞳中满是腾腾戾气,冰冷而凶狠,长长的蛇信“嘶嘶”吐出,几乎就要触碰到扶楹的脸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股让他警觉的气息,却又一次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扶楹看着眼前狰狞的猩红巨蟒,轻啧一声。
幸好她不是许仙,不然这会已经被黑白无常勾魂了。
她眸子微闪,乌黑的瞳眸里流露出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兴趣。
几乎在念头闪过的同时,扶楹指尖飞速舞动,施展“迷魂咒”。
刹那间,咒术化作一道璀璨流光,裹挟着丝丝缕缕神秘气息,如同一柄利刃,径直朝着猩红巨蟒额心神秘的六角星纹钻去。
“嘶——”墨言感受到咒力侵袭,周身鳞片簌簌作响,猛地吐了吐猩红蛇信,蛇瞳瞬间上翻,原本弥漫周身的戾气愈发浓烈。
紧接着,它粗壮的身躯陡然一扭,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一道裹挟着剧毒的箭状气流,带着犀利之势,朝扶楹所在方向迅猛射去,所经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灼烧出一道扭曲的痕迹。
扶楹察觉到那股裹挟着剧毒的气流扑面而来,眉梢瞬间高高挑起。
她身形如同一缕缥缈轻烟,在眨眼间轻盈一闪,便极为潇洒地飘离了桑树。
落地后,扶楹并未急着离去,而是悠然回首,望向那被巨蟒攀附的桑树。
此刻,原本生机勃勃的桑树已面目全非,枝干被毒液灼烧得漆黑一片。
树枝不堪重负,噼里啪啦地纷纷掉落,断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原本郁郁葱葱、颇具观赏性的碧绿冠幅,此刻已少了大半,残缺的枝叶在夜风中微微颤抖。
“啧,下手够狠的。”扶楹微微眯起双眼,嘴上假惺惺感慨了一句。
随后,她身姿一转,往绿山岩洞的方向去了。
经过这一番惊险试探,扶楹心中明了,“迷魂咒”在六星纹兽人面前,果然毫无作用,这个墨言,比她想象中还难对付。
墨言看着被摧毁的桑树,蛇瞳里是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现在要是还意识不到自己被人戏耍了,那可真是蠢笨如猪了。
身为高傲的六星纹兽人,向来只有他算计旁人的份,今日竟栽在一个“神秘人”手上,这口气,他怎能咽得下?
墨言周身鳞片簌簌抖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蛇信不断吞吐,在空气中搜寻着那可恶身影残留的气息。
*
扶楹悄无声息地回到绿山岩洞,奔波一夜,倒也没多累。
她随意在岩洞口坐下,双手轻轻拍打着身上沾染的灰尘,动作不紧不慢,透着几分闲适,像是要将方才惊险刺激的经历都一并掸落。
她目光平静地望向远方的天际,静静等待着黎明破晓。
然而,还未等天光彻底大亮,远处桑芥岩洞的方向就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嚣声,瞬间打破了部落的宁静,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呼喊与脚步声。
扶楹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略带戏谑的弧度,兴致勃勃地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情郎毁了自己的口粮,不知道桑芥瞧见那场景,会是什么心情?
岩洞里的绿山显然也被这阵喧闹声惊动,衣衫不整地急匆匆跑了出来。
一出来,她就朝桑芥岩洞的方向远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急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
话虽然没说,但绿山已经断定了,桑芥那边肯定是扶楹搞出来的事。
扶楹站起身,拍了拍绿山的肩:“没啥大事,倒是你,准备一下吧,今天可能就要搬家了。”
说话间,扶楹脸上透出几分怜悯。
桑芥留下她,显然是为了应付墨言所说的供奉,她算一个的话,绿山这个原本就打算除掉的雌性,就是另外一个了。
“搬,搬家?”绿山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惊恐。
恰在此时,部落中突兀响起一阵尖锐的召集声。
声音划破长空,好似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山间不断回荡。
绿山下意识地看向扶楹,眼神中写满了不安,即将到来的变故让她满心都是惶恐与迷茫。
绿山的兽夫们听闻召集声,纷纷神色凝重地从岩洞里鱼贯而出。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仿若蒙着一层阴霾,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在部落里,一旦召集所有兽人前往,要么是极为重要的图腾祭祀,要么就是发生了足以撼动整个部落的大事!
扶楹抬眼扫了扫众人,微微耸了耸肩,淡定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
说罢,她率先迈开步子,朝兽人们聚集的方向走去,步伐十分平稳。
绿山望着扶楹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双手紧紧拉住身旁兽夫的手臂,指尖因为用力而泛青。
犹豫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这才拉着兽夫们匆匆跟了上去。
绿山跟在扶楹身后,抵达聚集地时,就看到首领和巫都站在前方。
半山部落的首领,是个正值壮年的雄性兽人。
他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小山,彰显着强大的力量。
此外,首领身上还挂着华丽的羽毛饰品,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曳。
扶楹的目光往首领身边一扫,很快便落在了桑芥身上。
桑芥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原本半透明的白皙皮肤,此刻暗沉了许多,眉头更是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扶楹见状,心中不禁偷笑一声。
看来墨言毁掉桑树对桑芥而言,打击着实不小。
瞧她这副模样,怕是心疼得厉害,毕竟那可是她的“口粮”。
“首领!这好端端的,咋突然召集大伙过来?眼瞅着今儿还得出去狩猎呢!”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雄性兽人扯着嗓子不满地吆喝起来。
他满脸焦急,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还紧握着狩猎用的长矛。
此时正值狩猎季,对于半山部落而言,每一日的狩猎成果都关乎着部落能否能安稳度过即将来临的雨季,容不得半点马虎。
首领闻言,缓缓转头,目光落在桑芥身上,眼底有一丝迟疑稍纵即逝,像是在犹豫该怎么公布接下来的事。
桑芥可全然不顾这些,她眼神冷冽,径直往前踏出一步,高声道:“今天召集你们过来,是为了商讨咱们半山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
她声音尖锐,在人群上方回荡,瞬间让原本嘈杂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愕与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严重到危及部落存亡。
绿山紧张地攥着兽皮裙,转头看看扶楹冷静的表情,想问些什么,可又知道这样的场合没办法问,一时心里愈发焦急。
桑芥冷声道:“绿洲部落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如今,轮到我们半山部落了。”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就像热油锅里滴入了水珠,沸腾不已。
“巫!苍山部落屠杀绿洲部落的兽人,完全是因为绿洲部落那个狐族雌性!这和咱们半山部落有啥关系?”
“就是!绿洲部落那个狐族雌性可是咱们北地第一恶雌,是她坏事做尽牵连到自己的部族,咱半山部落可没有这样的雌性!”
“就算苍山部落真打过来了,我也不怕!跟他们干!”
“……”
人群吵吵嚷嚷,绿山小心翼翼打量着扶楹的脸色,却看她听得津津有味,好像他们辱骂的恶毒雌性不是她一样。
桑芥嘴角高高扬起,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冷笑。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轻蔑地扫视着在场众人,眼神中满是不屑,仿佛眼前这群慷慨激昂的兽人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
“跟他们干?”桑芥拖长了音调,语气中尽是嘲弄。
“哼,你们怕是还蒙在鼓里吧?苍山部落首领之子,墨言,如今已然成功晋级,成了六星纹兽人。”
说到“六星纹兽人”这几个字时,桑芥特意加重了语气。
此话一出,原本喧闹沸腾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所有人都呆立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惊愕、恐惧、难以置信等诸多神色交织在一起。
刚刚还叫嚷着要与苍山部落拼个你死我活的兽人们,此刻都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个个耷拉着脑袋,面面相觑。
他们深知六星纹兽人的恐怖实力,在北山这样的地界,已经是最强了。
一时间,人群中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喘不过气。
桑芥满意了,接着道:“在覆灭绿洲部落后,苍山部落实力更强,我们半山部落要是不想步后尘,就得学聪明点。”
“苍山部落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只要我们半山部落甘愿成为他们的附属部落,往后定期供奉一些猎物,再送上几个雌性,他们便承诺不会对我们动手,甚至还会庇护我们!”
桑芥一边说着,一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奈又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这是部落摆脱危机的唯一出路。
人群中再次泛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众人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犹豫与挣扎。
有人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不甘;有人咬着嘴唇,似在权衡利弊;还有人小声嘀咕着,对这屈辱的条件感到不满。
但在苍山部落强大的威慑力面前,所有人都清楚,这个决定关乎着整个部落的生死存亡,没有人敢轻易开口反对。
听到这里,绿山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扶楹会说她今天兴许会搬家。
她惨笑一声,原来,桑芥已经想好了,要把她供奉给苍山部落!
这么一想,绿山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扶楹瞥了她一眼,真是个可怜蛋。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而阴鸷的声音响起:“哟,这么热闹?”
桑芥眼神一动,看向人群后方,兽人们也纷纷转头看向声源处。
这一看,人群却沸腾了。
“石!”一声带着无尽惊惧的呼喊骤然响起,仿佛被恐惧狠狠扼住了咽喉,那声音颤抖着,瞬间在兽人中炸开。
扶楹混在人群里,身子微微一侧,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偷偷瞟了一眼。
只见墨言如同巡视领地的王,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闯入半山部落。
他步伐沉稳有力,周身气势凛冽而迫人,让人不敢直视。
墨言身后,几个人高马大的兽人正粗暴地拖拽着一个兽人。
那兽人显然遭受了残酷折磨,嘴角不断有鲜血汩汩涌出,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整个人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墨言对此视而不见,目光径直锁定前方,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狠辣与威严,似乎在向整个半山部落宣告,这里即将天翻地覆。
他穿过人群,站上高台,瞥了一眼被拖拽的兽人,淡淡道:“都看到了?我不是来找你们商量的,不愿意?就是这个下场。”
众人目光聚集在墨言额心的六星纹上,噤若寒蝉,鸦雀无声。
墨言瞧着台下死寂的场景,似乎极为满意,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笑,那笑容里透着丝丝愉悦,却又让人脊背发凉。
“很好,现在,都给我安安静静站好。”
“我呢,要开始玩狩猎游戏了。”
扶楹长腿交叠,轻啧一声,她可是专治不孕不育的金牌“医者”,怕什么?
扶楹站起身,展了展腰肢,时间瞧着还早,倒是能回一趟绿洲部落。
她抬腿欲走,忽然看到了树叶上的两条鱼,想了想,拿出匕首,利落地处理干净,又用调味料进行了一番腌渍,旋即上火炙烤,肥硕的烤鱼冒着油花,发出“嗤嗤”的声响,鱼皮慢慢变得金黄,鱼皮微裂,露出白嫩鲜美的鱼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两条鱼烤好,裹进香芋叶中,扶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鱼自然是给澹月烤的,都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她经历了许多小世界,对此深以为然,一手厨艺千锤百炼,简单的鱼也能烤出花样来。
扶楹把鱼放好,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绿洲部落的位置,人便飞掠而出。
兽人大陆,唯有禽类兽人才拥有飞天的能力。
原主的兽夫里好像就有一个禽类兽人,记忆里也是个俊俏美男子,可惜,翅膀被折断了,已经从叱咤云霄的空中霸主,沦落成了一个陆地兽人,怪可怜的。
扶楹飞掠速度很快,却也没在傍晚前抵达绿洲部落,天色暗下来后,落入了林间,准备睡个觉,熬夜容易皮肤衰老,折损寿命,她得好好养老。
四下空荡荡,扶楹有些后悔没放一套别墅进空间了。
她叹了口气,才刚铺好床铺,就看到了一条正在捕猎的斑斓巨蟒。
虽然早知道兽人大陆的动物都像是打了激素一样,但看着足有水桶粗细的巨蟒,扶楹还是挑了挑眉。
斑斓巨蟒盘亘在树上,只探头看过来,双眼如两只昏黄的大灯笼,泛着狠戾凶残,野性未退的暴虐,与兽人又有着本质的区别。
它脑袋上顶着个星纹,是一头一星纹的野兽。
巨蟒身躯蜿蜒,带着遒劲的力道,舌信子在空中发出“嘶嘶”的声响。
说时迟那时快,巨蟒血盆大口一张就扑了过来。
在它扑过来的刹那,扶楹轻轻摆手,水桶粗细的巨蟒便如同没有还手之力的幼崽,在地上滚了几滚,随着一声高昂的嘶鸣,须臾,没了声息。
扶楹有些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拿出匕首挖出了巨蟒蛇胆,剥下蛇皮。
这种体型,和仙侠界的蛇妖有的一拼了,蛇胆也不小,蛇皮更是质感不错,制作成衣服应该挺透气的,这里是原始兽人大陆,她没指望有更高级的布料材质。
扶楹收获满满,躺在床上,贴心的给自己布了个禁制,舒舒服服睡了过去。
当扶楹在危险丛生的林间睡大觉时,澹月也回了山洞。
他身上湿漉漉的,月光照耀下,冷白的皮肤仿佛泛着银光,蔚蓝的头发贴在颊边,衬得他精致的容色有种颓丧蘼艳之美,神色是一如既往的麻木冷漠。
抵达山洞口时,他鼻翼翕动,眉头紧锁,进去看了一眼,果然人已经走了。
不过,他不觉得扶楹会回绿洲部落,只是欺骗罢了。
空气中没有了雌性的味道,却留下了丝丝缕缕鱼肉的鲜香。
澹月循着味道,看到了被扶楹藏起来的香芋叶,剥开一看,里面两条金黄的烤鱼已经凉了,但雪白的鱼肉依然泛着香气,他怔了一瞬,旋即脸色又冷漠起来。
扶楹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做什么,一定是有原因的,且还是让人不能承受的原因,所以,她这是给不出尾鳞,逃走前还想直接把他毒死吗?
澹月手里捧着烤鱼,抬头看看雾蒙蒙的月色。
他以前时常坐在礁石上,抬头望月,不止是因为他的名字里带着这个字,也因为月光很漂亮,挥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族人嬉戏时跃出海面的样子。
他早知道扶楹已经把他的尾鳞给扔了,她交不出来的,却还是在她抓着他的手臂,满脸痛苦恳求他救她时,心软了。
他虽然如今星纹破碎,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但他是海族,在水中的速度远不是陆地兽人能比的,带着扶楹一路从溪流逃走,将那些嗜血杀戮都远远抛在了身后。
他再也回不了家了,这条残命留着也只是继续作践自己。
澹月低头看着手里的烤鱼,菲薄的唇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极纯粹,干净的笑容。
他把烤鱼喂到嘴里,神色甚至有些虔诚。
倒不是因为这鱼是扶楹烤的,而是兽人大陆的食物都非常珍贵,从不容糟蹋浪费,在他看来,扶楹定是下了毒,否则她不会动手给他烤鱼。
认知中的最后一顿,入口鲜香,与他吃过的所有鱼都不同。
澹月浅蓝色的瞳眸瞬间大睁,像是猫儿吃到了鱼,竖瞳不受控的冒了出来,眨巴眨巴,像是两轮弯月。
他眼神有些疑惑,扶楹烤的鱼这么好吃吗?
他不知道。
扶楹从不亲自动手,不论烤肉烤鱼,她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打扮自己。
两条鱼吃干净,澹月甚至觉得满足,虽然厌恶扶楹,但她烤的鱼真的很好吃。
他曾认真想过,与她结契后,就时常带她去海上看月亮,每天抓海鱼海虾给她吃。
她最爱美,他会拿许许多多的珊瑚珠贝给她做饰品,织最漂亮的鲛绡给她做衣裳,生一些幼崽,照顾他们长大,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澹月脸上笑容渐渐黯淡,最后归于平淡,就坐在石阶上看月亮,等着被毒死。
然而等了一晚上,月亮没了,太阳升起,他还是没死。
澹月呆住了,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看着干干净净的鱼骨,陷入沉思。
*
扶楹一觉睡到自然醒,收起床铺继续赶路,到傍晚时才回到绿洲部落。
不,或许已经不能叫绿洲部落了,而是绿洲部落“遗址”。
绿洲部落是一个中小型部落,兽人约莫一百余个,平日里雄性外出打猎,雌性结伴采集,日子倒也平静,如果不是原主不择手段带回一群倒霉兽夫,也不会惨遭屠戮。
曾经热闹的部落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山洞坍塌,遍地都是兽人的尸体。
那些入侵者自然不会好心掩埋这些兽人的尸体,在打家劫舍后,扛着猎物与物资,带着俘虏的雌性和幼崽,满载而归,至于这些尸体,总会有野兽循着血腥味光顾。
扶楹皱眉看着满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叹了口气。
兽人死亡后,会尽数变回兽形,绿洲部落是个杂居的部族,尸体大大小小,有狼、兔、犀牛、驯鹿、穿山甲等等,各式各样的兽尸横七竖八,有些已经被啃干净了。
很快,扶楹就在尸体中找到了一头庞大红狐的身影,这就是原主的兽父,也是绿洲部落的首领,而在他身旁,则躺着一头雪白的羚羊,这就是原主兽母,同样还是绿洲部落的巫。
巫有沟通兽神的能力,会被兽神赋予特殊的能力,是兽人大陆备受崇敬的职业。
该说不说,苍山部落真是心狠手辣,胆大包天,连巫都敢杀。
扶楹摇了摇头,挥手挖了个大坑,把这些尸体尽数掩埋。
不过,她还没把坟茔搭好,就听到了一伙人的声音,想了想,还是隐入暗处。
“护佑兽人?”螣听到扶楹这话,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至极的笑话,紧接着,一阵突兀刺耳的笑声猛地从他胸腔中迸发出来。
这笑声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一声高过一声,在岩洞里碰撞回荡。
笑到深处,他的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脸上神色近乎癫狂:“兽神护佑兽人?扶楹挖我兽晶,伤我害我,族人用我祭祀,叛我弃我,生生死死,我挣扎过多少回?那所谓的兽神,什么时候护佑过我半分?”
扶楹看着螣癫狂的模样,眉间微蹙,果然,心理已经出问题了。
她也没指望一天就能把螣给攻略成功,但螣现在被阴霾笼罩,心境崩塌,甚至开始对兽神产生质疑了!
要知道,在兽人大陆,这是背叛信仰根基的行为,是要被放逐的,他现在这样,无疑已经站在了整个兽人观念的对立面。
螣的眼神异常冰冷,骨刀刀尖直指扶楹:“滚出我的地方。”
扶楹看着螣残酷冷厉的模样,抿了下唇,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说道:“我这就去打猎,你今天想吃什么?食草兽?獠牙兽?还是巨角羚?”
兽人大陆,对许多动物的称呼都是从外表行迹来称呼的。
食草兽,其实就是兔子,不过,兽人大陆的动物都和打了激素一样,即便是柔弱的兔子都有半人高,除了不吃肉,其他习性和兔子全然不同。
麻辣兔头、麻辣兔丁、红烧兔肉……
扶楹吸溜了一下口水,也不管螣了。
他要闹腾就由他闹去,她得吃好喝好,吃饱饭,才有精神干正事。
她今天还得潜入苍山部落女首领的山洞,毕竟澹月的鲛尾鳞还在对方手里,一边攻略螣,一边拿回鲛尾裙,双管齐下,可别再生波折了。
而且昨天晚上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今天苍山部落应该不少人想见她。
螣看着脸皮这么厚的扶楹,眉头紧锁。
“肯定是食草兽!好!就这么完美的决定了!我这就去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扶楹笑的明媚,压根没等螣开口,一拍手,欢欢喜喜离开了山洞。
她一走,螣就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骨刀,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柔软的床,眼神中是逼人的冷意,下一瞬,扬起手,骨刀将床铺砍的稀巴烂。
骨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制作而成,十分坚硬,劈砍的木屑纷飞,不仅没有被砍断,甚至刀刃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完全没有发钝的迹象。
螣看着满地狼藉,笑了一下,嘴角是扭曲的弧度,癫狂至极。
*
另一边,离开山洞的扶楹并不知道螣又发疯了。
她一出来,就看到等在不远处的墨言。
墨言也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紧接着就迎了过来。
没等墨言靠近过来,扶楹就伸出手,和墨言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别,别笑,你是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吗?”
她这么一打岔,倒让墨言脸上的温和笑意僵住了。
他半眯起眼,静静看了扶楹片刻,转而扫了一眼螣的山洞:“隐身、控雨,还有能保护自己的手段,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是一个流浪雌性?”
墨言这话算是认定了,在半山部落时,戏耍他的人就是眼前的扶楹。
“别多管闲事。”扶楹呵呵一笑,转身打算去猎两只兔子。
“果然是你。”听她这么说,墨言不仅不生气,反倒是笑了。
他笑起来也很好看,不过,是一种很邪气、很坏的好看,细长的眼睛里噙着淡淡的笑,要是桑芥在这里,应该能被钓成翘嘴。
“你是跟着半山部落的人来的,他们都已经在苍山部落扎根。你身边没有雄性,挖掘山洞不容易,不过不用担心,你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要去看看吗?”墨言跟在扶楹身后,完全没有问螣的事,而是默默释放善意。
扶楹看了墨言一眼,心里感慨,要是任务目标是这样的品类就好了。
众多攻略对象里,澹月暂且不提,螣着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棘手目标。
她顶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又和螣相处一整晚,付出这么多,得天独厚的天选开局,没成想,半点成效没有,还被讥讽了一顿。
就在这时,一堆破破烂烂的木头从螣的山洞里扔了出来。
扶楹眉头一蹙,看着凌乱又熟悉的木头床,头更疼了。
她空间里虽然物资不少,但床这种不属于消耗品的物品实在不多,碰上螣这样油盐不进,不知好赖的,损耗太大,心都要滴血了。
这么想着,螣已经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纱布已经被尽数拆掉了,又穿上了那一身脏兮兮的兽皮衣。
不同于那些只穿着兽皮裙,裸露出上半身的雄性兽人,螣把自己遮的很严实,厚重的兽皮衣从上到下,捂的估计都能出汗,好在昨晚头发洗干净了,原本打结的发丝十分顺滑,行走间有了几分美男子的风采。
他墨绿眼瞳冷冷扫过扶楹和墨言,很快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墨言瞥过一堆烂木头,轻笑道:“我这弟弟就是这样,你不要在意。”
“你弟弟?”扶楹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苍山部落女首领是墨言的兽母,昨晚图腾祭祀时,巫又说螣是尊贵的首领之子,这么说,螣也是女首领的儿子,那墨言和螣确实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俩,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兽父?
看着扶楹愣神的表情,墨言眸子微闪,说道:“我和螣是同一个兽父,却不是一个兽母,怎么,昨天晚上他没告诉你?”
闻言,扶楹转头看了墨言一眼,心里暗自啐一声“小绿茶”。
墨言这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茶香”,看似人畜无害,实则暗藏心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默默在她面前给螣上了眼药。
若是换做一个和螣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关系浅薄的雌性,大概率已经被墨言这番话误导,对螣心生嫌隙了。
不过,扶楹也不在意墨言耍小心思。
她顺势打听了一下:“苍山部落首领到底是雄的还是雌的?”
星空瞪直了眼,惊声道:“螣的兽晶??你竟真从荆棘崖底……”
螣看着眼前如花的笑颜,心底泛出一丝疼痛,他用力抿了抿唇,良久,才伸出手,却没去拿兽晶,修长的指尖轻轻擦拭她唇边的野果汁液。
他脸色苍白,声音低哑:“怕吗?”
扶楹察觉到他动作里裹挟的温柔,眼神亮了亮,把脸颊往他带着薄茧的手掌里蹭了蹭,摇头道:“不怕!我说了一定会给你找回来的。”
她歪着头,仍是笑吟吟的:“很快,你就能恢复了!”
螣望着她,心底的疼痛汹涌,冲到了喉间,让他有些发不出声音。
好像兽晶被挖去时,也没这么痛过。
“阿弟,你是该谢谢……花花,要不是她……”墨言的声音传来,贴着螣手掌心的扶楹眸子微闪,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要不是她,咱们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进入巨蜥部落。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刚好你带了人过来,把苍山部落的雌性都带回去。”
闻言,螣和星空都愣了一下,看向扶楹,她点头说道:“先把人带回去吧,有什么事儿咱们回了苍山部落再说,对了,别伤害这些巨蜥族人。”
听她这么说,螣和星空相视一眼,没再说什么。
众人分头行动,很快就把苍山部落的雌性都找了回来,包括兰和墨木。
不过,这些雌性都十分凄惨。
扶楹蹙了下眉,心里暗骂巨蜥部落不当人。
除却苍山部落的雌性,还有重甲,以及巨蜥部落的巫。
扶楹啃着野果,疑惑道:“半山部落的雌性呢?不带回去了?”
墨言无声地游曳到扶楹身边,吐了吐信子,平静道:“这一次重甲能得手,这些雌性是出了力的,既然不想留在苍山部落,那就待在这里吧。”
扶楹只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对半山部落雌性的去留浑不在意。
绿山那副老实模样装得倒像,背地里不照样将她卖了个干净?
纵有墨言威逼胁迫的缘由,可背叛就是背叛,如今她不找上门去割断她的喉咙,已是念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仁至义尽了。
远处,螣找到了一条墨黑色巨蟒,其身上都是被鞭打出的伤痕。
“嘶——嘶嘶——”巨蟒虚弱地吐着信子,竖瞳死死锁住螣,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声。
他垂眸安静看着,半晌,开口问了一句:“阿母为你而死,你后悔吗?”
听到他的话,巨蟒身躯骤然一僵,鳞片在尘土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缓缓将头颅垂落在地,信子无力地探了探,最终只吐出半截便软软耷拉下来,像一段枯死的藤,细长的眼也奄奄一息地阖上了。
螣没什么动静,须臾,他点了点头,墨绿的眼瞳一瞬间变得波澜起伏:“我当然会好好活着,还会找到像阿母一样好的雌性。”
星空跑过来,看了一眼没了声息的巨蟒,唇线紧抿。
半晌,他叹了口气,伸手拍拍螣的肩:“别太难过。”
螣摇了摇头,平静道:“我不难过。”
他眼睫微抬,目光落在远处的扶楹身上。
当视线擦过她身侧的墨言时,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转瞬间,他却又舒展眉目,唇角漾起温柔的弧度,就连拔高的声调都透着柔和:“花花——”
墨言原本还想多说几句,却被这声呼唤硬生生截断,竖瞳里满是不悦。
扶楹却很高兴,转头看向螣,毫不迟疑就朝他跑了过去。
墨言绷直蛇身,盯着扶楹雀跃的背影,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的鳞片簌簌作响,信子在齿间急促吞吐。
他扫过躺在地上的墨黑色大蛇,也缓缓朝那边游曳过去。
“螣!”扶楹跑过去,像是一尾鱼儿,滑入螣的怀抱,指尖不着痕迹攀附着他的腰,尾音泛着妩媚甜意,不放过任何一个攻略的机会。
螣伸手揽着她,看向跟过来的墨言。
“阿父死了……”墨言斜了他一眼,信子吞吐间,声音阴鸷而淡漠,对于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墨黑大蛇,似乎并没有多余的感情。
扶楹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巨蟒,眨了眨眼:“这是……墨山首领?”
螣低低应了一声,手臂收紧,将扶楹更深地按进怀里。
他抬眸望向墨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扶楹的发丝,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将族人送回苍山部落后,我会离开,以后部落就交给你了。”
他话中未尽的意味在夜风里格外清晰。
苍山首领的位置,他从未想过与谁相争。
如果不是因为一场意外,碰到了一个心狠手辣的雌性,他会是盘踞北山的最强雄性,也会是最桀骜难驯的“蛇王”。
星空脸上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接道:“嘿!刚好去我们裂空部落!”
扶楹抱着他没撒手,颔首道:“你去哪儿我都跟着!”
螣眼看着态度已经软化了,攻略可以更进一步,等给他融合兽晶,恢复星纹,白沧的幼崽也出生了,刚刚好接上,不用断档地完成任务。
螣垂眸看着她,尾音勾着笑意,轻声道:“好。”
扶楹这边还谋算着任务的事,那边,墨言听到她的话,兽瞳中满是暴怒。
他声音冷戾,强压怒意道:“蝮涎的事你已经答应了!”
闻言,扶楹眉尖一蹙,疑惑道:“归不是巫吗?他没那个本事撬开巨蜥部落巫的嘴?这么菜吗?这兽神使者当的,只会祭祀族人?”
归抱着兰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话,不由嘴角一抽。
她当谁都和她一样?
墨言猩红的竖瞳收缩,蛇尾在地上碾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盯着扶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答应了的事就要办到,‘花花’,苍山部落需要你。”
他刻意加重了“花花”两个字,嗓音带着压迫,扶楹自然能听出他的威胁。
她冷笑一声,眼神犀利而极具穿透力:“螣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怕什么,大不了从头开始。
螣手臂收紧,好看的眉眼间是无尽的戾气:“墨言!”
墨言蛇信在齿间游走,径直掠过扶楹,竖瞳锁住螣,泛起血色涟漪。
“离开苍山部落?”他低声笑着,猩红身躯蜿蜒扭动,尾巴扫过地面,问道:“是要去寻找扶楹吗?带着花花去?让她帮你报仇?”
墨言信子突然暴长寸许,几乎要探到螣的脸颊。
“螣,当年兽晶被剜的滋味——”
“你还没尝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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