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凶手,而是在逃避真相。”
女人将《傩戏谱系考》重重摔在地上,书页间飘落的不是槐花,而是带血的戏票存根。
苏黎颤抖着捡起碎片,1993年7月7日的日期刺得她双眼生疼,而票根背面的图案,正是她现在穿的血戏袍上的刺绣。
铁链突然收紧,苏黎被拽到铜镜前。
她惊恐地发现,镜中的倒影正在发生变化:皮肤逐渐变得青白,脖颈浮现细密的缝合线,而头顶的发髻里,缓缓长出与戏班主周文远一模一样的银纹。
“当年周文远抱着你冲进火海时,地煞的力量就完成了转移。”
女人的声音带着癫狂的笑意,“你既是容器,也是钥匙,更是......”话未说完,地窖突然剧烈震颤。
七面人皮鼓同时发出刺耳的嗡鸣,槐树根系从石壁裂缝中钻出,缠绕住苏黎的脚踝。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变成惨白的骨爪,指甲缝里渗出暗红汁液,而相机自动开启,取景框里,她的面容彻底变成了周文远的模样。
“最后一道裂纹,该你自己刻上了。”
女人将染血的骨槌塞进苏黎手中,笑面傩具的眼角裂开最后一道纹路。
苏黎的意识开始分裂,一半是追查真相的自己,另一半是被封印的地煞魂魄。
她听见陈默在远处的呼喊,却无法控制身体走向鼓架中央。
当骨槌敲响第七面鼓时,归墟镇的槐树同时炸裂,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树干中伸出。
苏黎的记忆彻底贯通:她不是被卷入阴谋的无辜者,而是三十年前血祭的延续;戴笑面傩具的女人不是凶手,而是她分裂出的守护人格;而所有的死者,不过是地煞复苏过程中必须献祭的祭品。
“原来......我才是地煞。”
双重声音从她口中溢出,相机自动拍摄下最后一张照片。
取景框里,穿着血戏袍的“苏黎”戴着笑面傩具,而鼓架上的七根骨槌,此刻拼成了她完整的面容。
老槐树的年轮停止转动,祠堂地窖的符咒亮起猩红光芒,第七日的血月终于升起,照亮了这场跨越三十年的——自我献祭。
第八章:镇魂夜归墟镇的第六日黎明被槐树汁液染成暗红。
苏黎蜷缩在祠堂阁楼的角落,怀中紧抱着用朱砂拓印的族谱残页。
楼下传来重物撞击门板的闷响,村民们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