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声音混在雨里:“你现在赶去,能救下那孩子。”
“然后呢?”
她在屋顶上回头喊。
檐下的灯笼晃了晃,墨渊的影子投在雨幕上:“然后看老天爷赏不赏脸。”
林夕踩着湿滑的屋脊狂奔。
雨砸在脸上像石子,她却看清了贾富贵摩托车的尾灯,车斗里蜷着个麻袋,渗出的血把雨水染红了。
尸蚕衣在麻袋里一闪而过。
6 梦魇缠身暴雨把山路浇成了泥潭。
林夕追着摩托车尾灯狂奔,裤腿裹满黄泥。
麻袋里的血水混着雨水漫过来,在车辙印里淌成蜿蜒的红线。
尸蚕衣从麻袋破口探出一角,月光下泛着尸青色。
林夕摸出雄黄酒喷壶,却发现贾富贵突然刹车,前方断崖塌了一半,摩托车卡在裂缝里冒烟。
“还我儿子!”
贾富贵举着水果刀扑来。
他眼球凸得像金鱼,嘴角挂着白沫,根本不像个活人。
林夕侧身闪避,刀刃擦过耳尖。
她反手拧住贾富贵手腕,却摸到黏糊糊的尸油。
麻袋突然剧烈扭动,尸蚕衣整个钻出来,空荡荡的领口朝她脸上罩。
“好孩子……”汉代仕女的声音在脑壳里回响,“穿上我,就能救那娃娃……”林夕眼前闪过画面:麻袋里蜷着的男孩脸色发青,脖子上缠着圈金线绣的牡丹。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冲散了腐臭:“你连实体都没有!”
尸蚕衣突然暴怒。
袖口金线炸成毒针射来,林夕翻滚着躲进树后。
针尖钉进树干,瞬间滋啦作响,竟然带着尸毒。
贾富贵举着石头从背后偷袭。
林夕抬腿后踹,却踩中湿泥打滑。
后脑勺磕在树根上,雄黄酒喷壶骨碌碌滚下悬崖。
“去死吧!”
贾富贵掐住她脖子。
尸蚕衣缠上他胳膊,金线勒进皮肉里吸血。
男人眼白彻底变黑,力气大得异常。
林夕摸到腰间匕首。
真言墨浸过的刃口划破尸蚕衣袖摆,凄厉的尖叫声震落满山枯叶。
贾富贵突然松手惨叫,他胳膊上的金线正在往骨头里钻。
“救我……救我!”
他疯狂撕扯尸蚕衣,却把更多布料缠上身。
男孩从麻袋里滚出来,脖颈的金线牡丹开始收缩。
林夕扑过去拽金线,指尖瞬间燎起水泡。
尸蚕衣分出半截袖子卷住她脚踝,冰凉的触感直窜天灵盖。
“何必呢?”
仕女幻影浮现在暴雨中,“你救这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