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食指,血珠悬在匣子上方不落。
八卦图的墨线突然游动起来,像无数黑蛇缠住青铜匣。
林夕听见女人尖笑从四面八方涌来,震得藏库梁柱落灰。
“你封得住衣裳,封不住人心!”
仕女幻影在墨线中时隐时现,“再过二十年,照样有人求着穿我!”
墨渊的掌心按上匣盖,真言墨顺着血口灌入锁孔:“那便再封二十年。”
青铜匣猛地炸开气浪。
林夕被掀翻在地,瞥见匣中尸蚕衣疯狂扭动,金线牡丹渗出黑血。
白无痕扑过来按住她肩膀:“闭眼!”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拂过她眼皮。
等林夕再睁眼时,青铜匣已经安静如常,墨渊倚着石台咳嗽,袖口血迹扩大了一圈。
“墨先生……死不了。”
白无痕递上药丸,被墨渊摆手拒绝,“带小夕去收拾库房。”
林夕蹲在藏库角落擦瓷瓶时,发现个落灰的铁盒。
盒盖上烙着褪色的红十字,锁眼插着半截针头,和贾富贵仓库的医疗垃圾一模一样。
“那是九十年代收的疫鬼瓶。”
白无痕突然出现在背后,“装了整座隔离医院的怨气。”
林夕用衣角擦净盒盖,隐约看见“璟阳”二字:“和尸蚕衣有关?”
白无痕夺过铁盒塞进高柜:“今天扫除不干活,扣晚饭。”
当晚林夕溜进厨房偷馒头,听见茶室传来争吵。
“您不能再动用真言墨了!”
白无痕的声音发颤,“上次封印鬼嫁衣折了十年阳寿,这回……”墨渊的咳嗽打断了他。
林夕从门缝看见案上摊着份旧报纸,标题被血迹糊了大半:1986年璟阳医院离奇关闭,院长夫妇自杀。
她摸出裤兜里的靛蓝碎布,对着月光细看。
布料边缘的缝线突然蠕动起来,爬出只米粒大的金蚕。
蚕身泛着尸青色,和尸蚕衣上的牡丹一模一样。
8 余波未平林夕捏着金蚕窜进藏书阁,指尖被咬出个血点。
米粒大的虫子吸了血,瞬间胀成指甲盖大小,背甲上的牡丹纹活了过来。
“吐出来!”
她把金蚕按在《异衣录》上。
书页突然无风自动,停在“尸蚕衣”那章。
血字“璟阳医院”下渗出墨迹,勾勒出张老照片,八十年代的医院走廊里,院长夫人穿着尸蚕衣在笑。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夕抄起砚台扣住金蚕。
墨渊的白衣拂过门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