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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雪夜无声(谢灼华裴烬野)

林大K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裴烬野当然要去佛寺,可他对上谢灼华那冰冷至极的双眸,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空。“我说过,我和谢绾柔没有关系。”尽管裴烬野这样说,但他当晚便跑死了两匹马,赶到了佛寺。佛寺的闲话传到宫中,听说谢绾柔嫌斋饭无味,裴烬野便天天下厨,给她摆出精美的摆盘,每天都不重样。谢绾柔不想抄经书,裴烬野便亲手誊写,手磨出水泡,都要给她抄完百卷经书。谢绾柔一句想看雪莲花,裴烬野冒着严寒,走了数百里只为她取来一朵雪莲,路上遇到雪崩,人差点死在路上......谢灼华坐在窗边默默听着。明明数日前,这个男人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和谢绾柔没有关系。可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裴烬野到底欺骗了她多少次。谢灼华派人把裴烬野退回的礼物扔到院子里,一把火全烧了。十四岁时她写的情诗,十...

主角:谢灼华裴烬野   更新:2025-05-20 18: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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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灼华裴烬野的女频言情小说《那年雪夜无声(谢灼华裴烬野)》,由网络作家“林大K”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烬野当然要去佛寺,可他对上谢灼华那冰冷至极的双眸,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空。“我说过,我和谢绾柔没有关系。”尽管裴烬野这样说,但他当晚便跑死了两匹马,赶到了佛寺。佛寺的闲话传到宫中,听说谢绾柔嫌斋饭无味,裴烬野便天天下厨,给她摆出精美的摆盘,每天都不重样。谢绾柔不想抄经书,裴烬野便亲手誊写,手磨出水泡,都要给她抄完百卷经书。谢绾柔一句想看雪莲花,裴烬野冒着严寒,走了数百里只为她取来一朵雪莲,路上遇到雪崩,人差点死在路上......谢灼华坐在窗边默默听着。明明数日前,这个男人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和谢绾柔没有关系。可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裴烬野到底欺骗了她多少次。谢灼华派人把裴烬野退回的礼物扔到院子里,一把火全烧了。十四岁时她写的情诗,十...

《那年雪夜无声(谢灼华裴烬野)》精彩片段




裴烬野当然要去佛寺,可他对上谢灼华那冰冷至极的双眸,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空。

“我说过,我和谢绾柔没有关系。”

尽管裴烬野这样说,但他当晚便跑死了两匹马,赶到了佛寺。

佛寺的闲话传到宫中,听说谢绾柔嫌斋饭无味,裴烬野便天天下厨,给她摆出精美的摆盘,每天都不重样。

谢绾柔不想抄经书,裴烬野便亲手誊写,手磨出水泡,都要给她抄完百卷经书。

谢绾柔一句想看雪莲花,裴烬野冒着严寒,走了数百里只为她取来一朵雪莲,路上遇到雪崩,人差点死在路上......

谢灼华坐在窗边默默听着。

明明数日前,这个男人还信誓旦旦说自己和谢绾柔没有关系。

可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计较裴烬野到底欺骗了她多少次。

谢灼华派人把裴烬野退回的礼物扔到院子里,一把火全烧了。

十四岁时她写的情诗,十六岁时她亲手绣的香囊,十八岁她做的牛皮护膝......

浓烟扑面而来,熏得谢灼华眼睛生疼,泪眼模糊。

没关系,长了五年的肉,割下来总是要痛的,痛过就好了。

火光冲天时,裴烬野不知道为什么从京郊赶了回来。

“公主府中在烧些什么?”

公主府告诉他,公主在烧一些不要的垃圾。

裴烬野眉头蹙起,上百个香囊堆得像小山般,谢灼华说烧了就烧了。

谢灼华当初绣这些香囊花了那么多时间,眼睛都快熬瞎了。

哪怕裴烬野拿着屋里挂上一天,谢灼华都开心得不得了。

为什么就不要了?

傍晚,有暗卫敲响谢灼华的房门。

“质子派人灭了火,拿走了所有杂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谢灼华不解,裴烬野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总是又装作一副很在乎的样子。

第二日,谢帝为即将回国的裴烬野设席送别,有人问裴烬野,是否有婚配的打算。

裴烬野下意识看向谢绾柔,后者略微羞涩地低下头。

裴烬野宠溺地笑了笑:“有,可她现在尚未看上我。”

谢灼华垂眸饮酒,当做看不到。

又有人问谢灼华同样的问题,众人放下酒杯,皆在等待谢灼华的回答。

尽管谢帝最不喜欢谢灼华,可她毕竟是中宫嫡出,若非她眼里只有裴烬野,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扑上去了。

谢灼华平静出声:“我会嫁给裴国人。”

裴烬野攥紧酒杯的手指松了松,眉眼都舒展了几分。

他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公主自然是要嫁给裴国人的。”

谢灼华并没有反驳,她当然是要嫁给裴国人。

但那人根本不是裴烬野。

第二日,裴国便派来了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他们带着无数珍珠和黄金,璀璨夺目,满室生辉,就连见惯了好东西的谢绾柔都面露讶异。

“父皇,裴国和谢国不和多年,裴帝怎么会花重金下聘呢?父皇,嫁给裴帝的人到底是谁?”

谢帝自然不肯说,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说裴帝看上了清婉秀丽的谢绾柔。

谢绾柔表面上毫不在意,可转头便退了和状元郎的婚事。

谢灼华知道后都笑了,谢绾柔难道还想嫁给裴帝吗?

那不能够!




第三日,谢灼华最后一次去祭拜皇兄。

她跪坐在墓碑前,指尖抚过碑面凹陷的刻痕,冰凉粗粒的触感像极了幼时皇兄握着她写字的手掌。

“皇兄,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在边境遇到的男孩吗?当时你想杀他,但我没让。我没想到我前世死后,他竟然派人劫狱,将我的尸首劫走,还撬开皇陵,将我的棺材和你还有母后的摆放在一起。”

“我曾经写信给他,告诉他我和裴烬野的一切,我以为他会骂我不自爱,会骂我自取其辱,可他说......只要我愿意,他会娶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但我只有这一条路。”

“这一世,我救了我自己,也救了母后,可没有救回桑姑姑......不过您放心,我会亲手送谢绾柔母女下地狱,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回到公主府时,裴烬野竟然纡尊降贵来了。

“你还要怄气到什么时候,如今你已不是处子之身,有谁还愿意娶你?”

“皇兄已封我为慎王,你如果嫁我,便是堂堂慎王妃,远比你当个不受宠的谢国公主尊贵。”

居高临下的语气,让谢灼华无比恶心。

裴烬野耐心耗尽:“我再说最后一次,你若不肯出来见我,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可谢灼华没想到,两人竟然是同时出发裴国——幸好她披着红盖头。

旁人搀扶她上车时,裴烬野似乎心有灵犀,远远朝她看了一眼。

“和我皇兄联姻的人,是谁?”

好在,旁人告诉裴烬野,那不过是和亲的宗室女。

裴烬野“嗯”了一声,但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定。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失去。

谢灼华掀开车帘,只见裴烬野骑在马上,几次回头遥望京城。

如今他光荣回乡,应该高兴和扬眉吐气才对。

可谢灼华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彷徨与不舍。

他......是在等自己吗?

谢灼华自嘲地摇摇头,裴烬野说过,他永远不会想见到自己,他怎么可能在等自己呢?

他一定是在等谢绾柔。

人生真是无常,她爱裴烬野,可裴烬野只爱谢绾柔,而谢绾柔只爱她自己。

到达裴国后,谢灼华原以为会被刁难一番,可迎接她的是漫天的玫瑰和无数整齐排列的宫人。

文武百官和宗室子弟皆跪拜在两边,地毯镶嵌着黄金和翡翠,就连桌布上的珠宝图案都是谢灼华喜欢的凤凰。

她被人搀扶着坐到裴帝身边,觥筹交错之间,她悄悄掀开盖头,看到了她未来的夫君。

裴帝容貌与裴烬野有几分相像,肤色却更为苍白,一双丹凤眼更加冷峻。

就这么远远望过来时,让人不自主生出一股莫名的臣服和敬畏。

裴烬野握着美酒,笑得漫不经心:“皇兄何必如此费心,今日这阵仗实在奢靡”

裴帝嘲讽扫他一眼:“谁说我是为你设宴?这是为你皇嫂设的。”

难得见裴烬野吃瘪,谢灼华轻笑出声。。

这一举动有些不合规矩,众人皆抬头望过来。

可裴帝却不以为意,轻声问她:“我提前三个月布置的,你喜欢吗?”

谢灼华坦诚回答:“喜欢。”

裴帝那清冷的眉眼瞬间染上笑意:“喜欢就好。”

周围朝臣们纷纷议论:“谢妃命真好啊,还未侍寝就宠上天了。”

“也不知道谢妃是何等绝世佳人,能让不近女色的陛下动心。”

裴旭白重重放下酒杯:“她不是谢妃,我会册封谢家女为皇后。”




“为了不封蒋妃为继后,你竟然愿意嫁去裴国,你就不怕你有去无回吗?”

谢灼华重生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御书房,夺过谢帝刚拟好的封后圣旨,一把扔进身旁的暖炉。作为交换条件,她自愿嫁去敌国和亲,嫁给谢家的仇人。

谢帝狐疑地打量着谢灼华,这个女儿向来性子温顺沉稳,鲜少做这般出格的事。

谢灼华似乎早就想好了一切,神情平静:“所以儿臣希望父皇答应三个条件。第一,您不能封蒋妃为继后,第二,儿臣需母亲作为随行亲眷,一起去裴国。”

“你母亲虽是废后,可毕竟曾是谢国的皇后,我怎么可能允许她与你一同去裴国?”

可谢灼华罕见地固执起来,说什么都不肯改。

如今眼下裴国步步紧逼,已接连拿下谢国十城,再不言和只怕凶多吉少。

谢帝捏了捏眉心:“你去和亲,嫁的是裴烬野的皇兄,你爱慕裴烬野那么多年,就不怕他有意见?”

听到这个名字,谢灼华一颗心像被人猛然攥紧,前世悲惨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裴烬野是五年前裴国送到谢国的质子,那时谢灼华皇兄因为叛国而被处斩,宗室子弟都骂谢灼华是叛国贼,是裴烬野路过,扇了他们每人一巴掌。

“罪不及子,罚不及嗣,这道理人人皆知,你们在这里狗吠什么?”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随意议论谢灼华。

谢灼华自此沦陷,她是尊贵的嫡长公主,可为了追随裴烬野,她写情信、送礼物、绣香囊,像个最卑贱的奴婢讨好他。

但裴烬野对她一直不冷不热,她送过去的一百零三个香囊也被悉数退回。

直至一个雪夜,裴烬野第一次主动问她要不要喝酒,谢灼华毫无防备答应了。

酒精作用下两人情难自禁,那一夜裴烬野要了她多次,身下的疼痛让谢灼华涌出泪水。

但那是幸福的,是苦尽甘来的。

她原以为多年苦恋终于修成正果,不顾母后阻扰,请谢帝为她和裴烬野赐婚。

可是没想到,裴烬野由此至终,爱的人都是谢绾柔。

成婚前她无意看到裴烬野拿出她那件染血的小衣,像战利品般递给谢绾柔。

“我知道你对状元郎有意,谢灼华如今已是一只破鞋,她不可能嫁给状元郎。”

谢绾柔眉眼动容:“裴郎,你真傻,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裴烬野轻笑出声:“无妨,就当是吃了一只蟑螂,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替你夺来。”

轻飘飘的几句话,落犹如数道惊雷,将谢灼华劈得浑身僵硬。

她根本没想到那夜与她抵死相拥的人,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

原来深情也是能伪装出来的。

她立即退掉与裴烬野的婚事,没想到谢绾柔竟然将那晚她失贞的事告知御前。

仅仅一日,谢灼华从金枝玉叶沦为皇室耻辱,被玉碟除名,被终身囚禁,被万人唾骂。

更令她心寒的是,蒋妃在成为皇后之后,便一条白绫逼死她母后,谢灼华大受打击,重病不起。

本该照顾她的裴烬野,只因为谢绾柔一句想看星星,便抛下重病的她,任由她死在寒冷的夜里。

最终替谢灼华收尸、并将她风光大葬的人,竟然是她从未关注过的裴国帝王——裴烬野的皇兄裴旭白。

穿越无尽轮回,谢灼华重生在和裴烬野欢好后的第二日。

她看着裴烬野背对她穿衣的冷漠背影,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她要放弃裴烬野,放弃这个带给她无尽伤痛的男人。

裴烬野,配不上她。

谢灼华压下心中悲痛,朝谢帝苦涩一笑。

“第三个条件,便是此事不能告诉裴烬野。”




和亲的事宜繁琐,其中一项是交换两国典籍,谢灼华带着内务府官员来到裴烬野的住所,却在窗户外听到了隐忍的喘 息声。

“柔柔,乖,让我抱一下......”

裴烬野半蹲在谢绾柔面前,声音带着压抑的渴求。

谢绾柔依偎在软塌上:“裴郎,如果你跪下,我考虑下。”

裴烬野在谢帝面前都没跪过,可在谢绾柔面前,他眼都没眨,屈膝跪下,目光虔诚犹如在供奉一座神明。

谢绾柔笑着被他搂入怀中,任由着他带着自己的手往下探去。

裴烬野喉结剧烈滚动,发出压抑的闷哼声。

仅仅一个触碰,裴烬野就交代了。

情 欲释放后,裴烬野再次跪下,亲吻谢绾柔的鞋尖。

这一幕刺痛谢灼华,她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那么多年,无论谢灼华做什么,裴烬野都未曾碰自己一根手指。

两人唯一一次欢好,也是裴烬野为了谢绾柔不得已的忍让。

被来人打断,谢绾柔毫不避讳,朝谢灼华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姐姐不会生气了吧?我看你前些日子还与烬野哥哥深夜饮酒,我才过来借点酒喝,你可不能这般小气。”

怕是别人不知道他们那夜风流,她故意强调了“深夜”两字。

裴烬野在一旁冷笑出声:“她不敢。”

换做以前的谢灼华,绝对不敢跟裴烬野甩一个脸色。

可如今的谢灼华神情平静,只是默默让内务官员搬走裴国史册。

距离和亲只有三个月,她没必要因为不值当的人生气。

谢灼华的冷漠让裴烬野微微蹙眉,如果是平常,她定会缠着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

但看到谢灼华研究裴国的材料,他便觉得自己想太多。

谢灼华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准备好文物典籍后,谢邵华开始清点库房里的财物珍宝。

她皇兄出征前,曾留给她一枚青白凤纹玉坠:“这是皇兄为你找工匠大师打造的,以后你就把它送给心仪的男子。你可要擦亮眼找个好男人,莫让混小子给骗啦。”

后来她皇兄被人诬陷,她皇兄及有孕的皇嫂,皆被谢帝无情砍杀。

谢灼华悲痛欲绝,她悄悄在玉坠中装上了皇兄的骨灰,以作缅怀。

“殿下,这枚玉坠陛下赏给绾柔公主了,薛妃明日在城南设马球赛,头彩正是......那枚玉坠。”

谢灼华瞬间气血上涌。

自从薛妃和谢绾柔入宫后,谢灼华及母后和皇兄的地位便直线下降。

在薛妃诞下皇子后,谢帝更是将储君的期望,从谢灼华皇兄转移到小皇子身上,以至于后来她皇兄被人诬陷,谢帝连审都没审,就下令将她皇兄砍死。

为了夺回皇兄的玉坠,谢灼华只能独自一人上了球场。

“烬野哥哥,我想要头彩,你替我赢来,可以吗?”

谢绾柔一句话,裴烬野便翻身上马。

谢灼华自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走到他身边:“这头彩是本宫皇兄的遗物,裴烬野,你能不能别和本宫作对?”

裴烬野沉默。

谢灼华急了,她几乎是恳求道:“裴烬野,你就帮本宫一次吧,当我求你了,可以吗?”

裴烬野依然没有回答,可也没有拒绝:“比赛要开始了,你还不上场吗?”

谢灼华心中涌起了期望。

她忽然想到,皇兄死后的第一年忌日,谢帝不允许她去祭拜。

那时她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人肯帮她,她只好找到了裴烬野。

裴烬野只说了一句话:“马车就在外头,我替你掩护。”

那时的裴烬野像一束光,救赎了绝望的她。

谁知马球场上,裴烬野步步紧逼,谢灼华死死攥紧缰绳,艰难地与他拉开距离,只要把球打进彩楼,她就能拿回玉坠。

可就在她挥杆时,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突然自左侧斜刺而来。

“咔嚓” 脆响,球杆断裂,猛烈的剧痛从谢灼华手腕炸开!

她惨叫着松开手。

裴烬野竟然用球杆生生折断了她的手臂!




谢灼华痛得失重坠地,整个人颤抖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痛、好痛......”

可裴烬野像是看不到般,他精准勾住马球,扬手击向彩楼。

“烬野哥哥,我就知道,你会为我拿到头彩。”

满场欢呼中,谢绾柔的声音显得是如此刺耳。

谢灼华在宫人的搀扶下踉跄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裴烬野为谢绾柔奉上玉坠,眸中带着隐隐的宠溺与温柔:“这枚玉佩,很适合你。”

“裴烬野......”谢灼华张了张唇,每说一个字,就会牵引手臂肌肉,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你以下犯上,折断本宫手臂......该当何罪!”

裴烬野这才看向谢灼华。

她脸上惨白,额头因为痛苦而渗出冷汗,垂下的手臂犹如断线的木偶,无力地悬在空中。

裴烬野脸色明显有些难受,大步迈向谢灼华。

“你没事吧?”

谢灼华都没哭,谢婠柔倒是先哭了起来。

“姐姐,都怪我心急,我只是很喜欢这枚玉坠,害得你受伤,要不你打我一杠吧。”

她握着球杠就往谢灼华手里塞,可谢灼华根本没有力气握住,球杆啪地落在地上。

谢绾柔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姐姐,你是不肯原谅我吗......”

明明受伤的是谢灼华,可谢绾柔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表情是那般惹人心疼。

谢帝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不就是一枚玉坠吗?你绾柔都道歉了,你至于这样甩脸色吗?”

裴烬野更是护在谢绾柔面前,身子半蹲,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

“我伤了灼华公主,理应受罚,公主,请自便。”

一时间众人看向谢灼华的目光都带上了责备和埋怨。

谢灼华只觉得心口恶寒,明明她才是受害者,现在反而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这玉坠本就是本宫的东西,本宫要拿回,何错之有?”

裴烬野忽然想起雪夜醉酒那日,谢灼华曾对他说过,她要将这玉坠送给未来的夫君。

想到这,他无所谓地叹了口气:“这枚玉坠你本打算送给我的吧?我不需要那么娇气的东西,给绾柔吧。”

谢灼华再也压抑不住怒火:“不是送给你的!”

裴烬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狐疑地盯着谢灼华:

“那你要送给谁?”




谢灼华瞬间呼吸艰难,喉咙像被死死堵住,她本能地去推开裴烬野,却被男人箍得更紧。

一个恐怖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中浮现。

裴烬野是真的会为了谢绾柔,杀了自己!

“放开我......”

她无助地垂下头,视线不经意扫过男人腰间,那里别着一个小巧破旧的香囊,与裴烬野高大矜贵的形象格格不入。

谢灼华一眼便认出,那是谢绾柔丢弃的香囊。

谢灼华当初为了让裴烬野接受自己的香囊,绣了整整一百零三个香囊。

可裴烬野一个都没收下,顶多是失眠时摆放一夜,可他如今戴上了谢绾柔的香囊。

真可笑,谢绾柔视之为垃圾的东西,裴烬野却视之为珍宝。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香囊,只是不喜欢自己啊。

谢灼华忽然没有了想说的欲 望。

也许谢绾柔说得对,无论当年从猎犬口中救出裴烬野的人是谁,在裴烬野心中,那人只能是谢绾柔。

想到这,她费力地抬起头,露出一个美丽而悲凉的笑。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杀了谢绾柔,你如果害怕,就杀了我吧。”

裴烬野死死瞪着她,掐住她脖颈的大掌不住地收紧。

谢灼华毫不畏惧地闭上了眼。

重生回来后,为免不测,她采买了许多暗卫,公主府的屋檐上潜藏着弓箭手。

如果裴烬野真的敢杀她,她便以杀害公主的罪名,将裴烬野杀了。

裴烬野的命当初是她救的,如今她不要了。

可裴烬野忽然松了手。

他像是强忍下滔天的怒火,声音难得松了下来。

“你嫉妒也该有个限度!我会和你成婚,你没必要为难绾柔。她的身份远不如你尊贵,在外头过了很多年苦日子。你是姐姐,为什么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钳制脖颈的力气一松,谢灼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丝惨笑。

“当初父皇当太子时被废,是皇兄率五千精兵,深夜发动叛变,以一己之力扶父皇登上皇位。谁知父皇在城外养了外室,还在外头生下谢绾柔。父皇登基后,便迫不及待将她们迎入宫中,从此父皇眼里再也没有我和皇兄。”

“后来她们三番四次陷害本宫,不仅盗走本宫的猎犬,在本宫的吃食和床榻上做手脚,还诬陷皇兄。

“我皇兄十六岁出征,那么多年浴血奋战,鞠躬尽瘁,大胜裴国。谢绾柔母女拿着几封书信,就诬陷他通敌叛国!父皇在谢绾柔母女的怂恿下,连审都没有审,就直接判了他死刑,将他和皇嫂五马分尸!”

“裴烬野,你给我记住,本宫和谢绾柔之间,从未姐妹情深,只有血海深仇!”

裴烬野微微一怔。

怎么回事?

这和谢绾柔说的完全不同。

谢绾柔曾经哭着告诉裴烬野,她刚进宫时,谢灼华在她盖的被子里扔水蛭,吸了她好多血,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她生日宴时,谢灼华的皇兄对她见色起意,将她华服扯破,害得她衣衫不整出现在宴会上。

这些事,难道不是谢灼华和她皇兄做的吗?

可还等裴烬野发问,谢灼华便下了逐客令:

“你马上就要回国了,还不快去佛寺见谢绾柔吗?”




一句话犹如惊雷落下,劈得所有人瞠目结舌。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裴旭白拉过谢灼华的手。

“谢姑娘,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妻子、裴国的皇后吗?”

他的声音慵懒散漫,可裴烬野却从他眼神中看到了期待和珍重,不知为何,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谢灼华感受着裴帝手掌温热的温度,心口仿佛有烟花在一簇簇绽放。

有了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裴帝对她没有恶意,可她绝没想到,他会册封她为最尊贵的皇后。

谢灼华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站起身子,盈盈跪拜:“臣妾谢陛下隆恩。”

“砰——”

裴烬野的酒杯忽然落地,发出突兀的响声。

那女子声音......与谢灼华的十分相似。

不可能。

谢灼华不可能在这里,她爱他爱的要死,怎么可能嫁给自己的皇兄?

可裴烬野不知道为何,一颗心像是被无名的大掌紧紧攥紧,压抑而难受。

他急切开口:“皇兄,我有一事请皇兄相助,我在谢国曾答应一女子,待我复位将娶她为妻。”

裴帝饶有趣味把玩着酒杯:“她叫什么名字?”

“谢灼华。”

谢灼华再次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裴烬野说过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他怎么可能会娶自己?

她下意识望向裴帝,只见他双眸阴鸷,嘴角扯出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

“这要问问你皇嫂愿不愿意。”

“这和皇嫂有什么关系?”

裴烬野身旁的使臣开口:“娘娘有所不知,谢灼华公主对慎王爷倾心已久,为了慎王爷什么都愿意做,这在谢国人尽皆知。在得知慎王爷要回国后,公主当晚便自荐枕席......”

“闭嘴。”谢灼华忍不住打断他,手心都在发抖。

宴席上那么多人,裴烬野的人竟然要将他们风流一夜的事捅出来。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新后难道是谢灼华的好友?”

“慎王爷愿意娶她,谢灼华感恩戴德才对,还能有什么意见?”

裴烬野凝眸看向谢灼华,问出了他们分别后的第一句话。

“我要娶谢灼华,明日我便前往谢国提亲,皇嫂,你有意见吗?”

谢灼华心跳飞快,只觉得无比荒谬。

她刚嫁给裴烬野的皇兄,裴烬野就要迎娶她。

裴烬野根本不知道,无论他愿不愿意娶她,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裴烬野。

正酝酿措辞时,裴帝突然将谢灼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她,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

“别怕,我护着你。”

谢灼华那刻悬着的心瞬间落到实处。

她直直站了起来,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清晰而坚定的声音在殿内回响。

“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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