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谣秦易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由网络作家“木绵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咱们家欠债了吧?”为了给沈谦还钱,刘兰花去亲哥哥家借了五块钱,她回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嫁完女儿后,沈家就没过窘迫日子了。刘兰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彩礼留了一半,另一半当嫁妆给了沈大丫,给沈大丫感动坏了,对娘家更尽心尽力。沈大丫的彩礼极大改善了沈家的生活,加上沈大丫时不时从婆家抠东西接济娘家,刘兰花好久没感受到缺钱的滋味了。几年过去,谁能想到家里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光手里头没了积蓄,还欠上了外债。“大丫啊,你之前被骗两百,那就是家里全部积蓄了,家里现在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刘兰花习惯性跟女儿哭穷,眼下沈谣给几分好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了,试图让女儿转变心意,找个好人家嫁了。当然,这回彩礼肯定还是不能少要。抹眼泪的刘兰花用余光...
《穿成年代文的炮灰亲妈,囤货养娃两手抓沈谣秦易》精彩片段
“咱们家欠债了吧?”
为了给沈谦还钱,刘兰花去亲哥哥家借了五块钱,她回来的时候脸颊都是烫的。
嫁完女儿后,沈家就没过窘迫日子了。
刘兰花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把彩礼留了一半,另一半当嫁妆给了沈大丫,给沈大丫感动坏了,对娘家更尽心尽力。
沈大丫的彩礼极大改善了沈家的生活,加上沈大丫时不时从婆家抠东西接济娘家,刘兰花好久没感受到缺钱的滋味了。
几年过去,谁能想到家里会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光手里头没了积蓄,还欠上了外债。
“大丫啊,你之前被骗两百,那就是家里全部积蓄了,家里现在连饭都快要吃不起了......”刘兰花习惯性跟女儿哭穷,眼下沈谣给几分好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了,试图让女儿转变心意,找个好人家嫁了。
当然,这回彩礼肯定还是不能少要。
抹眼泪的刘兰花用余光打量女儿,女大十八变,结婚之后大丫彻底长开了,这俊俏模样越发惹人稀罕!
张书记家的傻子被打了还惦记他家大丫呢!
离开张书记家时,那傻儿子在屋子里还哭着要跟他们一起走。
啪——炕上的小桌子被沈谣拿起摔在地上,桌子腿当即折了一条。
突然的声响吓得刘兰花尖叫一声。
沈谣沉着脸道:“还以为你们改了,结果还是想把我赶走,行,我走!”
说着,沈谣跳下炕往外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脾气把刘兰花吓傻了,沈老憨反应过来拉着沈谣胳膊劝道:“大丫,你别跟你妈一般见识,她知道错了,她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对,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
刘兰花说着抬手拍自己嘴巴。
张书记刚交代完她怎么给忘了!
大丫要是去告了,别说他们没有好果子吃,张书记那边也不会饶了沈家!
“大丫,娘错了,娘以后再也不提了,你是不是饿了?
去西屋眯会歇着,娘给你炒腊肉,巴掌那么大块呢,娘都做给你吃......”刘兰花脸色惨白地哄着沈谣,将人带到了西屋,见沈谣没继续往外走,知道把人劝住了。
沈谣不是个一惊一乍的人,但没办法,一只猴一种拴法,对沈家人斯斯文文摆道理是没用的,抽风式暴力最有奇效。
这边沈谣不闹了,刘兰花赶紧去做饭,沈老憨捡起木头腿去外面修桌子。
趁着抱柴的功夫,夫妻俩在院子里说了几句话。
“大丫这样你就别惹她了!
得哄着她来!”
“我这不是以为她好了么!
行了行了,我以后注意。”
......刘兰花和沈父说话轻声细语,二人时不时看一眼西屋方向,生怕被沈谣听见然后又发脾气。
怎么说呢,这几天夫妻俩认错的次数,比近几年都多,现在一看沈谣冷下了脸,两个人下意识就想开口认错了。
没办法,又有力气又有脑子的疯子,亲爹亲妈也惹不起。
刘兰花和沈父原本有的小心思,在听从女儿的话完美解决张书记家那事后,他们选择彻底听话。
晚饭桌上,吃着腊肉的沈谣心情不错,她开口道:“这次去县城,我给咱们家找了赚钱的法子。”
虽然女儿受了刺激,但心还是向着他们的!
这不,还想着给家里创收呢!
听到赚钱刘兰花眼睛都亮了,要是之前她肯定不相信沈谣的话,但今天从张家大胜而归,那态度就不一样了。
“往后天越来越冷,生产队的活也少了,你们俩找空闲可以去后山捡些柴火,县里有人收。”
刘兰花眼前一亮,柴火后山多得是!
但是......“这不是投机倒把么,能行吗?”
投机倒把被抓到要挨批/斗严重点还会吃枪子!
刘兰花看过批/斗现场,不管男女都剃了阴阳头挂牌子,背诵《认罪书》......那是一场从身到心的惩罚,让所有围观的人警醒着不敢犯错。
刘兰花再怎么泼辣,她也不敢触碰这条线,放在手里有二百块钱的时候,她会立刻拒绝,可今时不同往日,家里没钱了!
“你们把柴弄好之后,放在县城外的地窖里,过后会有人去取,互相全程不接触,贪黑或是白天你们自己找个安全的时间送都可以,到时候对方把钱给我,我再给你们......”不碰面就代表投机倒把的人被抓了也不会供出他们,可以不定时送柴的话,去之前只要仔细观察周围就不会出事。
若是发现不安全直接说是路过,钱经过沈谣的手,对刘兰花他们来说更安全。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且大丫还疯了,接触什么人他们管不到,不会连坐。
他们收钱是当小辈的孝敬钱来收,放在哪里说都不犯什么毛病!
刘兰花和沈父脑子里想着沈谣说的这些,心思活泛起来。
“对方给的价不错呢,一架车两块五。”
一架车大概能装百十来斤的柴,在瑞安县这边属于相当高价了。
“你们好好想想吧。”
沈谣放下筷子,吃饱喝足回屋休息去,至于收拾洗刷碗筷这些,她现在想干刘兰花也不敢支使。
没了两百块的刘兰花很缺钱,她想给儿子买个工作,还想未来在瑞安县买房子当城里人......想法很多,所以没钱万万不行。
清楚刘兰花算盘的沈谣,知道自己的提议对方肯定会动心,答应是迟早的事,毕竟在红旗村想要赚钱太难了。
没了她这个冤大头女儿的上供,更攒不下什么了。
沈谣跟林大力的合作主要是靠她空间里的物资倒卖,后山的柴只是稍带手赚不了几个钱的东西。
她提出来的目的,是让刘兰花这两口子闲不下来罢了!
想要钱没问题,那就得自己挣!
前些年从原主身上吸得血,现在一点点干苦力还!
而且卖柴的钱捏在手里,沈谣相当于捏住了刘兰花的“命”。
即便是回了婆家,她也能轻松拿捏的“命”。
沈谣不会像原主那样无私奉献,她只会让吸血鬼娘家人乖乖听话,听她的话。
打着呵欠的沈谣侧身盖好被子,想着自己的计划美滋滋进入梦乡。
而此时,秦家一片愁云惨淡。
心里惦记秦家那边情况,原本悠哉的沈谣开始加快动作。
吃早饭时,看到桌上那盘油汪汪的炒鸡蛋,沈谣立刻明白刘兰花考虑的结果了。
“大丫,不对,谣谣,你以前更喜欢别人这么叫你,娘总忘,以后娘好好记着。”
刘兰花笑得一脸讨好。
在红旗村吆喝一嗓大丫这个名字,十个姑娘得有八个回头的,就连刘兰花的后娘,从小也是被叫大丫长大的。
原主不喜欢这个名字,她不止一次抗议这个称呼,说自己户口本的名字叫沈谣,刘兰花不当回事,向来左耳进右耳出。
现在沈谣都没提,她主动就改了。
“昨儿娘和你爹商量了,咱家现在太缺钱了,存钱以后得给你弟弟娶媳妇,要是你和小望未来有难处了,家里也能帮衬一把......”刘兰花要想哄人,嘴巴是相当甜的。
“对了,你找的买家是哪儿的啊?
靠不靠谱?
跟娘说说,娘给你把把关......”铺垫了一堆后,刘兰花终于说了真实目的,她想打听沈谣怎么找来的“关系”。
知道对方什么身份,心里能有些底,刘兰花是这样考量的。
沈谣看出了对方的顾忌,可她不是贴心小棉袄。
“你这是不信任我?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这个道理活了半辈子还不清楚吗?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沈谣啪把筷子一拍,表情冷下来了。
——数狗脾气的!
说翻脸就翻脸!
刘兰花心里吐槽,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不满,连忙道:“没有没有,娘哪能不信任你呢,娘不问娘不问,娘和你爹今天晚上就去后山弄柴火,存够一架车就去送~”细想沈谣说得也对,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刘兰花决定什么都不问了。
同时心里警醒,女儿现在脾气越来越刁了!
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
虽然说秋收过去双抢结束了,但翻地施肥,越冬储备等零七八碎的活也不少,除非到了大冬天,地面都冻上的时候,家家户户才算真正的闲下来“猫冬”。
所以刘兰花和沈父两人想上山弄柴火,就得等白天赚完公分后,晚上再避开人群去。
天是黑了点,但月亮很大,照到地面都看得清,后山山脚那里没有野兽,地上碎树枝还密!
安全可去!
刘兰花心里算了算,即便每天只捡小半宿,她和丈夫两个人,三四天怎么也能捡一架车了。
一个月下来那就是二十多块钱!
等天再冷些不用去生产队报道,就能赚得更多!
她的二百块钱很快就能回来了!想到儿子再有两年初中结束,到时候安排工作得不少钱,刘兰花昨天晚上恨不得立刻去捡柴。
满脑袋都在想,怎么能更快更多地捡柴。
然后,沈谣又给刘兰花出了主意,既然是为了沈谦,那他本人也该出一份力。
以前沈谦周六日学校放假,借着学习的理由他回家从来不干活,最近一阵子更是周六日不回来,说是在同学家住。
在同学家住没住不知道,反正是玩上了打牌,还输了十块钱。
有这时间让他回来捡柴多好!
既能赚钱,又防止他自己在县城继续学坏,万一打牌再输了钱,这回对方真要砍他手指怎么办?
家里还能拿出闲钱给沈谦还债了吗?
想到自己回娘家借五块钱时,被大嫂阴阳怪气好一番挖苦,刘兰花脸色阵阵发青。
大丫说得对!
不能让儿子继续胡闹了!
这事她要是轻轻放下,老|二根本吃不到教训!
故态复萌再去打牌这个家就被坑完了!
刘兰花是能听进去劝的人。
见她表情凝重,沈谣知道,这周放假回家的沈谦,不会跟大少爷似的养尊处优了。
接下来这一家三口,将会有捡不完的柴,为了钱,甚至不需要沈谣多说什么,刘兰花便会督促那爷俩多捡一点,再多捡一点,谁也别想偷懒。
沈谣眯眯眼,原主当年受的累,一家人都得感受到,整整齐齐才是。
白天上工,晚上捡柴,只要有空闲,就会想着去捡更多柴换钱,陷入“捡柴怪圈”里,一家人短时间内是别想挪窝了。
也就没工夫去惦记秦家这边的事,像原著剧情里那样上蹿下跳。
沈谣离开的时候,刘兰花还想交代几句如何对付秦家,对上沈谣平淡无波的视线后,她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她还是别说了,万一把大丫惹怒了,没好果子吃!
她转了话头道:“回到婆家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别苦了自己。”
沈谣不耐和刘兰花上演亲情戏,她很是煞风景道:“你们在家别惹祸,与其惹事被人打死,不如让我去举报,为革命主义添砖加瓦做贡献。”
夫妻俩难得的感伤情绪瞬间殆尽,每当他们觉得女儿正常的时候,现实就会扇来一巴掌。
大丫回婆家也好,让秦家给治病!
就是因为他家儿子出事刺激的!
不然这时好时坏的,真是让人提心吊胆,这几天他们俩晚上都不敢睡实,就怕大丫发疯拿菜刀把他们给剁了。
望着沈谣坐上牛车远去的背影,刘兰花和沈父本应松口气,但心里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人有时候就是贱,这几天被沈谣呼来喝去的夫妻俩看人离开,居然还有些舍不得起来了......坐牛车到了县里,沈谣先去见了林大力,关于两人的合作,以及沈家那边的事又交代了一番。
然后她坐上了回婆家的客车。
*秦家住在平城县,平城县和瑞安县相邻,前者更为繁华,就连地面都更加平坦。
遵循脑中原主的记忆,沈谣背着包袱一路往婆家走去。
她原本想先回自己的家,后来想想,还是先去秦家看看孩子。
七拐八拐穿过胡同,沈谣走到最后那一排平房,抬手正要敲门,就听里面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稚气的嗓音哭到沙哑,同时伴随女人尖酸刻薄的怒骂声。
“大娼妇养着小娼妇!
孩子也是个杂碎!
儿子死了,儿媳妇跑了,你们家就是晦气!
都他娘不是个东西,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们!
我让你们老秦家从上到下全不得安宁!”
女声猛地拔高,让门外的沈谣听得一清二楚,她冷着脸一脚将门踹开。
真是好大的口气!
从早上出门起,沈谦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是一种预兆!
他冒着遇见混混三人组的风险走西墙小路,就是为了快点把钱还了,然后好将沈谣打发走。
沈谦坚定认为左眼跳和沈谣脱不了关系。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沈谣和大力哥对上了!
沈谣说完“算账宣言”后,没等林大力有什么反应,沈谦先闹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娘让你陪我来还钱的,不要瞎说话!
你快点把钱给大力哥!”
沈谦气得直跺脚,生怕把大力哥惹生气了,对方就不带他一起玩了。
“骗这么只猪用了七八天,谋算到头才弄来十块钱,怎么,走投无路?”
沈谣嗤笑一声,很是看不起地摇摇头,她昨晚听到刘兰花和沈谦的聊天,知道了大概经过。
沈谦不是一次性输了十块,过程输输赢赢,共玩了一周左右最后欠十块。
林大力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性格,最饿的时候他连四五岁小孩手里的馍馍都抢,在生存面前道德感将会降至最低。
所以沈谣前面的话并不会刺激林大力什么,让他有瞳孔一缩反应的是最后走投无路四个字。
不知为何,面前这个女人给他很深不可测的感觉。
“姐,沈大丫!
沈谣!
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了!
大力哥没有骗我,你根本是什么不懂......”一旁的沈谦急死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早上前将人把嘴捂住了!
而且,他也不是猪!
然后,他的嘴巴被拍了一掌。
沈谣打的,自己说正事呢,便宜弟弟在旁边叨叨叨叨烦死了。
这一下沈谣并没有很用力,但足以唤醒沈谦心中的阴影,他闭上了嘴。
大力哥生气的话,过后自己道歉好了,昨日的胖揍他真不想再挨一顿了。
林大力垂在腿边的手握成拳头,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紧绷,脸上带着少年人不管不顾的狠劲儿。
换作其他女孩子看到他这幅模样肯定吓死了,沈谣没有,她继续慢条斯理地火上浇油。
“如果我去找校长,说后面建筑楼里有工人引/诱学生打牌,校方肯定会重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查是很容易就查到的,到时候你们领导肯定也会配合调查,再抓几个典型杀鸡儆猴,你说,会不会查到你身上?”
沈谣话里的威胁就连沈谦那个榆木脑袋也听明白了,作为举报人,肯定是要拿出“证据”说话,说起的自然会是林大力几人和沈谦打牌输钱的事。
届时肯定要以林大力这边开始起底调查。
沈谦这一刻看向沈谣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原本他对刘兰花说举报家里的事没太有实感,当下亲眼沈谣说着威胁他人的话语,他后背窜上阵阵凉意。
怪不得娘那么害怕,眼下听这些话,他相信他姐干得出来!
他也害怕!
别的疯子让人看了会觉得这人完了,这辈子毁了,为什么他姐疯了,给人一种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完蛋了的感觉!
攻击性变得太强了啊!
林大力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内心警笛大作。
给沈谦下套前,他大概了解了对方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普普通通农民,还有一个嫁到隔壁县的姐姐,有几分家底又没什么权势。
这样的人骗几个钱花花,不会有什么后果,大概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惹来了这么一尊煞神!
“你要怎么样?”
终究还是林大力服了软。
他很想转身走,不拿这十块钱,想必沈谦姐姐也就不会追究了。
可他说不出口,自己是真的缺钱,为了让另外两人配合,他请人吃了饭,总不能最后自己赔了钱吧?
哪怕给他个两块也行啊!
林大力还想挣扎一下。
“我啊,是来帮你的。”
沈谣双眼弯弯如春风般和煦,仿佛刚刚义正言辞的女子不是她,川剧变脸般的态度让林大力一怔。
他想起刚刚沈谦对自己比划的动作,这人情绪变化这么快,该不会是真的......沈谣眯了眯眼,这人什么眼神看自己?!
见沈谣敛起笑容,林大力心里一慌,下意识顺着问:“怎么帮?”
帮什么?
怎么帮?
沈谦很是不明所以,歪头看过去的幅度相当大,成功引起了沈谣的注意。
“傻站着干嘛,回学校读书去!”
沈谣发话,沈谦不敢不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同时心里暗下决定,回去他一定劝娘,大丫的疯病必须治!
太吓人了!
“找个地方咱们谈谈,地方隐蔽点。”
林大力眉头紧皱,怎么帮这话脱口而出后他就后悔了,对方可能只是揶揄罢了,他居然会觉得这人真会帮自己!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瞥了眼沈谣手里捏的十块钱,林大力瓮声瓮气道:“跟我来。”
两人前后距离一米走着,来到了林大力的秘密基地,也就是之前带着沈谦打牌的地方。
这里不会有外人来,就算有人过来,也能及时发现,然后从后边跑走,有很多条路。
“当我手下,让你吃饱穿暖有钱花。”
是的,沈谣要“招募”林大力。
林大力不是天生的坏人,是一系列的经历让他不得不选择那样的路。
在女主那里,林大力是诈骗犯,是犯法的坏人,但他的手下人则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人性很复杂,不管是人还是事,都要从多角度去看。
这位后期能将女主耍得团团转的人物,足以证明他有头脑有能力,沈谣喜欢聪明人。
在确定林大力身份后,从对方骗沈谦十块钱这事来看,大概确定了对方此时正在经历的情况,这事书中也有描写。
此时正是她“收买”对方的好时机。
是的,沈谣打算让林大力为她办事,这位书中后期成长起来的阴狠大反派,在还是“幼年体好欺负”的时候。
她果断的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大丫头,你没良心,你娘为了你的婚事跑前跑后,你现在闹什么浑!”
沈父语气充满失望,在这个家他甚少教育孩子,可见这回真被沈谣气到了。
“女婿出事秦家更没了主心骨,你那婆婆的懦弱性子得被欺负死!
你以为老秦家今后会有好日子过?
花婶子家儿子是傻,但人家根正苗红,一招手半个大村子都沾亲带故,你日子以后错不了!
娘能害你吗?
你是听了谁胡说来闹这一场?”
刘兰花觉得女儿之前答应好好的,突然反悔肯定是别人说了什么。
到底是亲母女,在女儿身上算计的同时,刘兰花也的确觉得花婶子家是个好归宿。
不过所谓这种好的出发点,归根究底是她看低自己的女儿,觉得女儿的幸福仅限于此。
好比是放了很久的果子,表面看起来好的,实际内里早已腐烂,这样糖里带玻璃渣的母爱能把原主糊弄住,沈谣却十分清醒。
刘兰花这副我一心为了你的模样,沈谣只觉得虚伪。
“没人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看出来了。”
沈谣坐在门口椅子上,仰着下巴道:“你们对我根本不够关心,也没把我当家人!
不然也不会在丢了两百块钱后,任由我心碎的要痛死了,也不来安慰我!
这些年我往娘家拿的钱少了?
两百块钱算什么?
可在你们眼里,我不如两百块钱重要!
......”什么诉说多年委屈,什么摆事实依据,这些统统不重要,沈谣以“受害者”的姿态倾诉,不会得到父母的怜爱,他们也不会反省。
父爱母爱那些沈谣也不需求,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沈谣要借由这件事,由沈家老黄牛的角色,变成谁也惹不得的脱缰马。
搞砸了过彩礼这事,就是她气不爽!
就是因为没有顺她的心,所以把桌子直接掀了!
面对沈谣这番“蛮不讲理”的态度,刘兰花和沈老憨蒙了,不应该是大丫苦心解释吗?
现在这幅跟他们要说法的熊样是怎么回事?
“大丫,你太不懂事了,你怎么能这样想娘,我跟你爹起早贪黑干活、”刘兰花又要开始老一套,以往这套话术的道德绑架无往不利。
可这回,沈谣一句话都没让她说完直接打断。
“看吧,你们对我就是不好,如果是弟弟你们早就过来安慰了,现在居然还指责我,好,我现在就去县里举报,咱们一家子都蹲笆篱子(监狱),我也不想活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沈谣非常平静,情绪甚至不如刚刚面对花婶子一家人时激动。
可越是这样越让刘兰花毛骨悚然,有时候歇斯底里更多是虚张声势,像沈谣这样淡然疯感才是无所顾忌!
像那句老话说的,会咬人的狗不叫。
刘兰花没文化,对沈谣要同归于尽的架势,脑子里只想到这么一句来形容。
沈谣说着往外走,沈父赶紧去拦,结果挡不住!
被女儿又一次推开的沈老憨,看着女儿跟苞米杆似的纤细手臂,不明白怎么就那么有力气。
沈谣推开屋门步子迈出一半,就听刘兰花挤着嗓子道:“娘错了!
大丫!
娘错了!
是娘不对!”
沈父见状赶紧附和道:“对对对,大丫,是爹和娘错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说说,你别冲动。”
此刻的沈父后背一层冷汗,是刚刚和沈谣推搡累的,也是吓的。
女儿若是到了县里去告,他们家就完了!
沈父后悔在妻子说要和花婶子家结亲的时候,没多加阻止,女婿出事才多久,怎么着也得过三五个月再说!
瞧瞧女儿这状态,估计就是收到女婿出事的消息刺激的,只是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刘兰花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女儿的转变有一部分是因为女婿出事的原因,不然不可能这么疯!
压根不用沈谣解释什么,她的性子变化已经在沈父和刘兰花那里合上逻辑了。
“你们真的知错了?”
沈谣回头,狐疑的视线在刘兰花和沈父脸上来回打量。
“知错了知错了!”
沈父和刘兰花一同点头,那乖巧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今天太累了,我回屋、”沈谣打呵欠的动作一顿,脸上又露出破碎的笑容,这个模样让刘兰花太阳穴紧绷起来。
果不其然,只见女儿又沉着脸色道:“你们就是对我不好,让我住在连炕都没有的仓房,这个家不在乎我,我又为什么在乎这个家呢......”瞧沈谣说着说着又起了要去举报的心思,刘兰花赶紧道:“不是!
西屋炕坏了,早上你爹才弄好,今儿你就在西屋住,孩他爹去给闺女烧炕,降温了屋里冷,多烧点别冻着闺女。”
刘兰花是真怕了,一口一个闺女叫得讨好。
见沈谣没再说话转身去了西屋,沈父赶紧出去拿柴火烧炕,东屋内只剩下刘兰花,她全身无力地往后一坐,抹了把额头的汗。
真是前世造孽得了这么个孩子!
嘴里暗骂了一句的刘兰花压着嗓子,不敢出声让沈谣听到。
有时候人就是贱皮子,原主对爹娘尽心尽力地孝顺,结果得到了什么?
沈谣这种露出锋芒棱角,反而被小心敬着。
到了下午的时候,刘兰花贴了两合面饼子,这是原主弟弟沈谦从县城回来,家里才能有的伙食。
刘兰花如此殷勤是还没死心,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女儿去花婶子家认错,然后成了这门亲。
“两合面饼子!
嚯,白菜汤漂了这么多油花,猪油做的呀!
娘,你是知道我今天回来?”
这边沈谣才坐到桌旁,就听厨房门口传来半大少年的说话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原主在县城读书的弟弟沈谦。
看到沈谣在家,他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问完这句也不在乎沈谣回了什么,转身去自己的西屋放书包。
一进去看到炕上铺着褥子,以及柜上放的行李包袱,沈谦眼里冒着火气,三两步跑出来怒道:“谁让你睡我那屋的!”
“大力哥!”
见从墙头后走来的人,沈谦惊喜上前打招呼。
在沈谦和三个混混说话的时候,沈谣注意到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对方看清这边情况后躲了起来。
既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而是藏起来看热闹,沈谣猜测对方要么认识那三个混混,要么认识沈谦。
没想到这人就是林大力。
书中的林大力性子狡猾,是个天南海北闯荡的倒爷,在这个年代投机倒把那是玩命的营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也是这样的人,在后期将书中女主的钱骗走了,没少搞事情,惹上女主当然不会有好下场,最终林大力被枪毙。
原书简单几笔带过此人的背景,说是和沈家人有关系,以此来踩沈家卑劣一窝。
让书中男主以及原主亲儿子,对沈家又多了一层厌恶。
所以沈谣听到沈谦叫大力哥,立刻和书中身份对上了,这位能把书中女主给骗了的人物,她很有兴趣。
书中林大力比原主戏份多都在事件上,个人的细节描写比较少,只说他常年戴着帽子和口罩。
所以眼下看到对方穿了一身洗到发黄的白色衬衫,梳着寸头浓眉大眼的青涩脸庞,沈谣是有些惊讶的。
这和她预想的狡诈中年人完全不一样,对方居然如此年轻,看起来比沈谦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大力哥,我带我姐过来还欠的十块钱!”
“给我吧。”
林大力对着沈谦伸手,他的声音发哑,说话间伴随几声咳嗽。
沈谦回头,十块钱在沈谣身上。
“你不是欠三个人的钱吗?
其他人呢,欠债这东西还是当面还比较好。”
沈谣不紧不慢走向前,没有拿出十块钱的意思。
林大力看向沈谣,眼底深处带着警惕忌惮。
虽然秦家落败了,但原主的生活并没有多差,最起码比在娘家吃得饱穿得暖。
沈谣人有些瘦,这和虚弱无关属于体质问题,瞧着是健康的气色,加上在秦家不用下地挣工分,皮肤养得极白。
身上穿的衣服不是顶好料子,可上面没有一个补丁,且相当合身,这在当下很难得了。
不管什么时候,大部分人都是先敬罗衫后敬人,沈谣此般模样显然很不错。
沈家人不说脾气秉性,长相倒是个个都不错,包括沈谦,在学校也是有不少小姑娘喜欢的,沈谣长相更甚,不然花婶子也不会舍得拿出五十块钱彩礼。
如今的沈谣一改眸底怯懦,目光自信,眉眼间从容的神色带着说不出的气度。
沈家人发现不出来,从小混迹三教九流的林大力眼睛利,看得出沈谦这个姐姐不一般。
“没事的,姐,我信得过大力哥,你把钱给他就行了。”
沈谦仰着脸憨笑,大力哥是他最崇拜的人,如果是他亲哥就好了。
沈谣没说话,只是平静地投过去一道不耐烦的目光。
沈谦对上视线,迅速转身。
他走到林大力跟前道:“大力哥,要不咱们去找李三他们吧,听我姐的。”
话语最后,沈谦在沈谣看不到的地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转了转手指,示意他姐脑子不好。
林大力看到沈谦的动作皱眉,抿嘴厉声道:“我说给我就给我,不要啰嗦。”
沈谣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迎风甩了甩。
“钱你负责收,那账也要跟你算喽?”
*青山村内,花婶子家很热闹,他们家傻儿子在哭着要媳妇。
“我不管!
你说给我找媳妇的!
我媳妇在哪呢?
骗人骗人!”
花婶子在旁手忙脚乱挡着,生怕儿子把柜上的东西丢地上弄坏了。
“那沈家大丫太坏!
娘给你找别的媳妇,你忘了她打你脸了?
她还打娘了呢!”
说着说着花婶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丈夫拦着,她早带人打去红旗村给那贱婆娘胖揍一顿了!
“你说要给我找厉害媳妇的!
她有劲,能帮我打架!
我给她吃的她就不打我了!”
傻子也有逻辑的,且认准了一个想法轻易不改变,脸还在疼,但他就想要厉害媳妇。
“花婶子在家吗?”
院子门口,刘兰花和沈老憨拎着礼过来了。
当然,沈家拿的和花婶子拿的礼比不了,油纸里面包着的是两捧花生和一小块红糖。
刘兰花来退亲的。
原本抱着再劝一劝女儿的心思,在沈谣揍完沈谦后彻底没了念头。
把这样的大丫嫁过去很有可能不是结亲,而是结仇,到最后他们家不仅得不到五十块彩礼,没准还得倒赔钱。
刘兰花只能宽慰自己,这亲不成也好,她可以再从秦家要钱去!
“好啊,你们还敢来!
你看看我这脸!
往后一星期我都没法出门了!
你们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花婶子气得要升天了,自从当家的成为大队书记,她走到哪不是被捧着,多少年没受这样的气了!
“说吧,你们给我什么解释!
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咱们没完!”
“她花婶子,气大伤身,你先别气,我拿来红糖了,给你冲些红糖水补补身体。”
刘兰花说完这句,见花婶子张嘴明显又要训斥,她不给留话口,立刻接着道:“张书记没在家吗?
这事他得在这里主持大局呢。”
花婶子忘了自己要骂的话,目光不解,主持什么大局?
过彩礼闹的这事明显是沈家的问题,刘兰花知道自家理亏,她原抱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反正不在一个村。
不结亲就不结亲,她又没收彩礼,还能杀了她不成?
刘兰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但她内心深处知道,这样弄不是个事,所以昨晚沈谣提出解决办法的时候,她听得很认真。
最后她被说动,今儿来了花婶子家。
进到屋子里看到花婶子那刻薄的表情,刘兰花瞬间后悔了,大丫都疯了,她说的话靠谱吗?
自己怎么就鬼迷日眼来了呢!
可已经到了这步退是不能退了,咬了咬牙,刘兰花决定按照沈谣说的办。
“花婶子,你快让张书记回来吧,这事啊,闹大了!”
在沈家,沈谦是横行霸道的少爷,原主则属于伺候着的丫鬟。
原主觉得自己是在友爱弟弟,殊不知在沈谦眼里,姐姐就是家里的赔钱货,平日里颐指气使没有丝毫尊重。
刘兰花和沈父处处让原主让着弟弟,惯得沈谦对姐姐的态度更加随意。
“你那屋空着也是空着,你姐住就住了,老/二你快坐下先吃饭。”
刘兰花赶紧打圆场,她这态度反倒让沈谦更火大了,毕竟在过去的十三年里,爹娘从来都是向着他的。
“不行!
把东西给我拿出去!
那是我的房间!
让她滚出去!”
沈谦闹了起来,他也在故意顺杆往上爬。
因为往常原主回来都会给弟弟带东西,吃穿用度总占一样,然后见面第一时间拿出来。
这次他回来刚刚主动说话,对方不仅没个笑脸,现在自己说这些也不表态来哄他。
十三岁的沈谦正是自我意识强烈、敏/感的年纪,他气恼地想,沈谣既然敢这样对他,他让她睡外面水沟去!
娘说了,家里东西都是他的!
沈谣这种嫁出去的女儿是一个籽儿都没有的。
而且她还要靠娘家弟弟给撑腰,就得好吃好喝供着他!
见儿子这样,刘兰花和沈老憨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大丫已经不是过去的大丫了!他们怕大丫一个气不顺又要去县城告!
刘兰花嘴巴抿紧心里突然有个阴暗心思,今天儿子也在家,他们三个肯定能把女儿压制住,到时候把手脚绑了还怎么去县城?
孩子不听话饿几顿就好了!
五分钟后,刘兰花这个想法就彻底消散无踪了。
因为沈谦被揍了。
从小到大沈谦是全家吃得最饱的那个,家里人都可他胃口来,别看沈谦才十三,但个头已经跟沈父差不多了。
要不是还在读书,他下地也能挣一个成/人公分了。
这样一身蛮劲的半大小子,愣是被沈谣按在地上揍,毫无还手之力。
期间沈父和刘兰花都想上前阻拦,被沈谣一手一个拎着衣领关在门外,三口人凑一起都不够沈谣一个手打的。
刘兰花跟沈父在门口冲里面低声求情,两口子压根不敢去找人。
他们怕人多了,沈谣不管不顾什么话都往外说,反倒惹了事。
夫妻二人都不明白,大丫怎么突然这么有力气!
他们一点都挣扎不过!
屋内的沈谦鬼哭狼嚎,声音越来越低。
“大丫啊,他年纪小不懂事,娘跟他说,让他跟你认错。”
“大丫,那是你亲弟弟,打坏了还得去医院,你对着屁股打教训教训得了,可千万别打脑袋啊,容易打坏了。”
......暴力可以解决世界上大部分矛盾,但如果盲目使用暴力可能也会适得其反,沈谣深知这点。
所以她一直等刘兰花送上来把柄,如今才借题发挥。
效果是明显的,她现在胖揍他们的心头肉,老两口只敢柔声劝着,不敢有其他动作。
沈谣懂得适可而止,不能把人逼急了,达到目的就足够了。
“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别打了别打了。”
沈谦鼻涕眼泪横流,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他全身都疼!
沈谣每一拳都跟手上带着钢针似的,打得他皮下深处的肉都在痛!
呼吸之间仿佛四肢和身体散架了一般。
自己是不是成残废了?
娘!
快救我!
大丫疯了她疯了!
见沈谦顺服,沈谣起身打开了拴着的门,刘兰花和沈老憨冲进来第一时间到沈谦跟前。
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瞧儿子没受什么伤,二人长舒一口气。
沈谣是练过的,为了应对末日环境,她在收集物资的时候,特意请了教练提升体质,也研究一些招数。
她知道怎么打人又疼又看不出伤,沈谦这顿打,最起码得疼上大半个月。
“娘,沈谦这次回来根本不是学校放假。”
哎呦哎呦叫唤不停的沈谦猛地睁眼,不明白沈谣怎么会知道。
沈谣当然清楚,这是书中剧情!
原主二婚的不幸福亲弟弟有很大原因,沈谦小小年纪被设计染了赌,原主骗傻子丈夫偷婆婆钱,来给弟弟补窟窿。
在傻子家原主生活还算不错,这事过后被婆婆磋磨,被傻子打,娘家不给出头日子相当凄惨。
沈谣就是想到这个剧情,看时间点差不多随口一诈,沈谦的反应直接证实了。
“娘,我和大力哥他们打牌欠了十块钱,他们说我要拿不出来就要我一根手指,娘你给我十块钱吧。”
沈谦知道刘兰花藏钱的地方,这次回来他没打算吐露实情,想着把钱偷走神不知鬼不觉。
眼下被沈谣点破了,只能坦白。
沈谣冷哼一声,现在是输了十块,以后沈谦越套越深就是成百上千,自己不学好,还害了原主一辈子。
沈谦若早回来几天,刘兰花拿得出来,现在她手里只有七块二毛钱!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啊!
咱们家哪来的钱啊,我真是不活了啊我......”这次刘兰花是真心实意地哭,日子怎么突然就过成这样了呢!
“娘,你别骗人了,我知道你把钱放红柜子里了!”
沈谦坐起身子嚷嚷,那里头最少有一百块钱,有两张五十块钱他看得很清楚!
“你姐被骗了,家里的钱都没了!”
刘兰花跟儿子说了沈谣钱被骗走的事,沈谦听完恶狠狠看向沈谣张嘴正要骂,对上沈谣平静扫来的视线,他又默默闭上了嘴巴。
然后怂怂地移开了目光,不敢说,全身还在痛呢!
“娘,那怎么办啊,他们说我要不还钱,就剁我一根手指,我手指没了就没法读书了呀,就不能当工人赚工资孝顺你和爹了......”沈谦是会哄人的,刘兰花一听立马道:“娘去借,娘去跟你大舅大伯他们借。”
娘俩抱在一起痛哭,沈父在一边又拿起了他的烟斗,想点着抽两口,发现里头没烟了,丧气地垂头不语。
瞧着云雾惨淡的三口人,沈谣没有任何同理心,她在想沈谦嘴里提到的那个大力哥。
这位在原书剧情中,可比原主戏份还多呢。
沈谣双眼微微眯了眯,眸底闪过暗芒,对着沈谦缓缓开口道:“还钱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霜寒露重,深秋的黎明凉意袭人,沈谣合了合衣襟,清着嗓子干咳一声。
旁边的沈谦立刻将手中的军用水壶递过去,笑容讨好道:“姐,喝水。”
对面坐着的大婶见状笑着夸赞道:“这弟弟真贴心。”
沈谦心里嘀咕,他敢不贴心么,这是在外面,大丫发起疯来都没人拦!
此刻,姐弟俩正在去往县城的牛车上。
乡亲们去县城都是天蒙蒙亮赶早出发,这样能余富出更多时间来办正事,太阳没有出来,就冷了些。
姐弟二人此行是为了还钱的。
昨儿沈谣说要跟着去,刘兰花立马赞同。
地里已经结束了秋收,但村子里还有很多杂活,明儿她和丈夫上午去赚工分,下午还得去花婶子家,根本走不开。
儿子自己拿十块钱回县城她不放心,沈谣愿意跟着正好!
晚上睡觉时沈谣依旧住在西屋,叫嚣着让沈谣滚出自己房间的沈谦,则是跟着父母住在了东屋炕上。
没办法,根本打不过!
晚上母子俩小声说了很久话,刘兰花劝儿子别跟大丫顶着来,说她脑子受刺激了精神不好,还说如果大丫真去告了,他的书也读不成了。
沈谦很会审时度势,现在家里情况很明显,对大丫他们来武的,打不过,来文的对方手里有把柄更不行。
在东屋到了二半夜才睡的沈谦明白了,他只能忍!
有句话谚语是这么说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得怕不要命的。
在沈家人眼中,精神受刺激的沈谣就相当于那不要命的。
刘兰花再泼辣又如何,沈谦再混不吝又怎么样,他们只能让着哄着,尽量别让“疯子发疯”。
牛车到邮电局所在的街口停下,赶车的大爷交代众人下午两点回去,想坐车的别迟到。
沈谣稍微适应了牛车的颠簸,这次没像上回那样一脸菜色,抬眼看到对面墙上的标语,她微微挑眉。
沈谦见沈谣不动,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上面白色字体粉刷在墙面上写着:严刹赌博歪风,净化社会环境。
“我们只是偶尔打牌玩,就大力哥我们四个没外人,可算不上赌博。”
沈谦小声反驳,昨天他也是这么跟爹娘解释的。
这口吻何止是不悔改,沈谦完全没意识到入套了,输掉十块钱只当自己运气不好。
沈谦对父母说这些的时候很理直气壮,眼下说完听到姐姐冷哼一声,他心里说不上来的发虚。
昨儿挨揍的地方又密密麻麻疼起来了。
“姐,咱们快去找大力哥吧,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你就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了。”
沈谦赶紧转移话题。
沈谣睨了便宜弟弟,“还不带路?”
“走走走,这就走~”姐弟二人离开后,从不远处跑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他左右看看挠了挠头。
奇怪,他好像瞧见秦副团的爱人了,怎么一转眼不见了,难道是看错了?
*瑞安中学红色的牌匾在阳光下说不出的肃穆,沈谣双手抱臂,侧了侧头道:“怎么来你们学校了?”
“咱们从学校西墙边走过去,这样抄近路,不然绕远得多走两条街。”
沈谦口中的大力哥,就在学校后面建筑楼里当搬运组的临时工,平日负责推沙子运砖头的力气活。
学校西墙的小道旁,沈谦怕沈谣不耐烦讨好道:“姐,再走十分钟,前面拐个弯儿就到了。”
“呦,这不谦哥么,怎么着,跟小姑娘出来约会呢?”
拐角处,三个穿着汗衫的男青年挤眉弄眼地说着,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沈谣扫过几人的穿着,心中吐槽,这么凉嗖的天儿也不嫌冷,不过眼光还是不错的。
已经是四岁孩子妈的沈谣臭美地摸了摸脸,嫩!
“他们之前总欺负我,大力哥帮我很多回。”
沈谦就是这么跟大力哥认识的,西墙这边是几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平常沈谦宁可绕远路都不往这边来。
因为跟着沈谣,沈谦想着赶紧还完钱,然后他回学校离沈谣远远的。
没想到正好撞到这三个混混头上。
“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沈谣问。
沈谦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太显摆,所以被盯上的吧?
像这次出门带的军用水壶,放在普通人家是相当稀罕的东西,沈谦的同学都没有。
这些年原主没少给亲弟弟倒腾东西,丈夫的旧军装、新棉鞋、军用饭盒等等。
这让沈谦在学校嘚瑟极了,自然惹来了看不惯他的人。
“谦哥这水壶不错啊,借哥几个用用?”
说是借,三人拿到手里以后沈谦甭想再碰了,深知被借走会一去不回的沈谦,抱紧了怀中的军用水壶。
“姐~”沈谦往沈谣身后躲了躲,妈妈说犯疯病的人力气都可大了,昨天自己被按地上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姐姐应该能打过对面三个人......吧?
打?
那多麻烦!
沈谣看了眼不成器的弟弟,拿起墙边的一块木头掂了掂,颇有重量。
“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男、”站在前面嘲笑沈谦的混混话语顿住,咽了咽口水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
手腕粗的木头就那么硬生生豁开!
一分为二的木头被小姑娘拿在手里咯吱咯吱响,一点点捏碎成块。
木块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听着瘆得慌,仿佛碎的是他们骨头一样。
三个人转身跑了。
年轻小混混最识时务了,打不过就跑这是生存的必备技能,那小姑娘捏碎木头时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眨。
是个狠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下次他们人多的时候再会一会!
沈谦看着三人狼狈的背影,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平日逞凶斗狠的家伙就这么跑了?
果然,自己在大丫跟前认怂根本不算什么,那三个小混混都不敢呢!
沈谣对这个场景很满意,有时候能威慑就威慑,武力解决不是上策,她拍掉手上的木屑扬声道:“出来吧!”
这段表演,要震慑的可不止是那三个混混。
沈父眉头也跟着皱起,拿起烟斗吧砸吧砸抽起了烟。
“但我打听到了消息,秦易的阵亡抚恤金发来了,在邮局那边冻结了,家属可以领,得拿钱去解冻,然后里面的抚恤金都能取了。
听说抚恤金两千块钱呢,解冻需要拿二百。”
这种诈骗手段已经烂大街了,但在七十年代还没有,特别是红旗村,绝对听都没听过。
果然,刘兰花被唬住了。
“你那婆婆没去取?”
刘兰花心动了,多了拿不出,但她真有两百块钱!
用两百换两千,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沈谣说两百是估算的,沈家也就这些家底了,全是从原主手里抠的!
“我婆婆那边不知道,这是我偶然听道边两人聊天说的,他们说通知的人后天才能去,我就想着咱们趁早明天去取,反正我也是家属!”
到时候拿了钱,沈谣就说自己被骗了,钱没取出来,两百块钱也被骗走了。
沈谣是见不得沈家好的,原主的悲剧是自己不争气,同时原生家庭占更大的原因。
想出这个方法,是沈谣清楚刘兰花有多贪,她会答应的。
也怪原主基础打得好,太过愚孝,刘兰花说一,原主就没说过二,所以刘兰花不会怀疑原主说谎。
有了两千块钱吊着,什么吃了六个大饼子,刘兰花顾及不到女儿这点异常。
“我和你爹商量商量,明儿再说,大丫你今儿奔波受累了,快回屋休息,娘来收拾桌子刷碗就成。”
原主每次回娘家都是老黄牛,家里什么活都她干,比在婆家还累,就这,原主还喜滋滋觉得自己在尽孝,干得相当有劲头。
沈谣才不管,刘兰花就是不说,她也没打算刷碗。
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地上找了一根树枝,用力捏了下,嘴巴惊讶地张开。
按照正常人的力气,应该是把树枝捏断,原主本身力气不小,但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树枝捏得跟咬过的甘蔗一样。
她要再用力捻一捻,都能成碎木屑!
沈谣没忍住笑出声来,装满物资的空间加大力气,哪里是倒霉穿越,是老天待她不薄!
如沈谣所想,第二天她被刘兰花叫醒了,对方手里捏着二百块钱,显然没受住两千块的诱惑。
“娘,要不你跟我去吧?
两千块钱太多了,我自己揣着心里没底!”
沈谣故意这么说,刘兰花一听对女儿更放心了。
她苦口婆心道:“娘也想去,可这手头都是活,地里那苞米粒子谁捡到就能背回家,娘和你爹想着给家多攒点口粮就不去县里了。”
“你自己准成点,你那裤衩里不是缝了小兜么,就放那里,回来也别省,花一毛钱做隔壁村牛车回来,这二百是妈从跟你奶分家攒了二十几年......”刘兰花一边说着,一边恋恋不舍将二百块钱交给沈谣。
就这样,沈谣揣着二百元上县城了。
算上婆家的八百块,她手里一共有一千!
一千块放在以后不够看,但在现在就是巨款!
整个红旗村有一千块的人家,一个手掌能数过来,像刘兰花这种,手里有二百块钱的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把钱都存在空间里,沈谣到了县城后四处转转,想着趁机了解了解这个年代的市场行情。
按照路程来说,从红旗村到县城得走三个小时,刘兰花的意思是让原主走着去,然后坐着牛车回来。
沈谣才不遭那个罪,出了村子遇到路边有牛车,她立刻花一毛钱坐车。
就这一毛钱,好多村民都不舍得,宁愿走三个小时也不坐。
这个年代的人都苦,也能吃苦。
转了一圈心里大致有数后,沈谣去了电话亭,给婆家打去了电话。
此刻秦家正闹呢。
“妈,你干嘛总对那个女人心软!
她现在拿钱跑了!
连亲儿子都不管!
要不是我今天路过,小望就烧傻了!”
梳着学生头短发的年轻女孩怒气腾腾,指着躺在床上脸蛋红扑扑的小男孩双眼冒火。
坐在床边的女人发鬓两旁满是银丝,抹了抹眼泪道:“小望跟沈谣生活比在咱家好,咱家被盯着呢,我连带着肉末的骨头都不敢买,虎毒不食子,我没想到沈谣这么狠心......”虽然和秦父离婚了,但革委会那边时不时打着名头来他们家乱搜,说秦母和孩子们以前被资本荼毒,要定时接受教育。
这也是她对沈谣一退再退的原因,大孙子在她这状况更危险。
原主能嫁到秦家的原因很狗血,秦易救了落水的原主,秦家有钱有势,然后被刘兰花赖上了。
在原主嫁到秦家半年后,秦家出事了,秦老爷子被审查监禁,秦父被下放到大西北。
秦母为了保护未成年的龙凤胎儿女,只能跟秦父离婚来划清关系。
秦易在外/参军,原主便和婆婆小叔子小姑子一起生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主的婆婆有钱,刘兰花一直怂恿原主从婆婆手里抠钱补贴娘家。
沈谣现在身上的八百块钱,就是她听闻秦易出事,然后在家里闹,说要带着孩子改嫁,给孩子改姓沈。
说以后秦易没了津贴,她也养不起孩子,要带回娘家去养。
这些话都是刘兰花交代原主说的。
秦母哪里能让原主带孙子回去改姓,这是儿子唯一的血脉。
在原主闹腾下,她拿出八百块来让原主拿着养孩子,这是多年来大儿子和她邮回来的津贴,她都攒着呢。
结果钱给完第二天人就跑了。
“淑芬家,你儿媳妇来电话了,你快去邮局等着。”
门口一个大娘来招呼着,这个时期基本没有个人家安电话的,想要接打电话得去邮局或者单位传达室那些地方。
眼下就是来告诉一声,然后等沈谣那边再打来电话。
“打电话干嘛,又要钱?
妈你别去,我去!”
沈谣的小姑子秦宁风风火火出门了,秦母想要跟着,看到躺在床上的孙子,想到生死未知的儿子,抹着眼泪到底没跟出去。
邮局内,秦宁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接到了沈谣再次打来的电话。
“沈谣,你真行啊!”
电话接通,秦宁咬牙切齿压着嗓子眼发出来一句,她有很多更过分的话,因着周围来往都是人没法说。
一听这声音,沈谣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姑子。
“宁宁,我大概一周左右回去,小望就托给妈照顾了,我娘家这边出事了所以走得急,什么事都等我回去再说。”
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秦宁愣愣看着话筒。
回、回来?
这个女人不是卷钱跑了啊?
邮电局内,挂断电话的沈谣匆匆往外走,并非她不想多说,是时间来不及,隔壁村的牛车要回程了。
便利生活过得太安逸,让突然来到七十年代的沈谣,忘记了这里打电话不能及时接听的事。
也幸亏秦家的住处离邮电局近,要是晚了工作人员下了班,想要通电话就得等明天了。
卷钱回娘家这事是原主做的,沈谣现在成为了原主,可她并不打算背上这口黑锅。
婆家她还要回,这通电话很有必要打过去解释一下,沈谣也担心可怜儿子没人管。
被亲娘洗脑的原主,认为婆婆即便掏出八百仍会非常富有,便动心思把孩子留下让婆婆养。
走的时候没留口信,就是怕自己会被拦住,想着孩子醒来找不到人哭闹,邻居听见就会把婆婆叫来照顾,不会出什么事。
沈谣没原主想的那么理所当然,甭管什么年代,把四岁的小孩独自放在家里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不过听电话里小姑子恨恨的语气,应该是早已发现原主跑了,那孩子自然也会接了去。
沈谣微微放心。
*夕阳西下,落日的光辉映得大地一片金黄。
“吁~红旗村到了!”
戴着草帽的大爷叫停了牛车。
坐牛车其实没有多舒适,土道的车辙印深深浅浅颠簸极了,一路下来浑身那叫一个酸痛。
颠得头晕的沈谣蔫蔫道了声谢,一脸菜色地跳下车,这难受的表情正好符合被骗/钱的沮丧模样。
在村口大树下,刘兰花早早就在那里等了,见沈谣回来立刻迎上前。
面上故作平静,眼底的欢喜已经满地溢出来了,她要有两千块钱了!
大马路上不方便说话,刘兰花带着沈谣从村后小道回家,走得健步如飞。
院内,沈父坐在门口,看到娘俩回来进屋,他拿着木栓将门关严。
财不外漏,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他家有两千块钱!
“钱呢?”
“我被骗了。”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见刘兰花僵硬的表情,沈谣继续补刀,“道边的两个人是骗子,根本没有抚恤金两千块钱,他们把你给我的二百骗走了,我去报警了警察让我先回家听消息呜呜呜”装哭是沈谣的强项,眼泪说来就来。
听到不光没领来两千块,手里的两百还被骗走的消息,刘兰花眼前一黑往后晕去,正好砸在身后沈父身上。
听到消息同样震惊的沈父没反应过来,被妻子砸得眼冒金星,两人在地上瘫坐一团。
沈谣迅速上前去掐刘兰花的人中哭嚎道:“娘,你可别吓我啊,是我对不起你,你别死啊。”
刘兰花是硬被疼醒的,力气变大的沈谣给刘兰花人中那块都按青了。
“你这败家犊子,我的二百块钱啊,把你卖了都不值二百!
你还回来干嘛,去找那两个人,滚去找!”
刘兰花拍着大腿哭天抹泪,此刻恨不得把沈谣给撕了。
“娘,早上吃饭的时候你说明天花婶子来。
我才回来的,你别急我这就去找,找不到人不回来!”
沈谣边哭边说,走到门口时,她的心中倒数三声,数到一的时候她被叫住了。
“站住!
这么黑了你能去哪!
回屋去!”
刘兰花拦住了她,眼神恨恨道:“回屋把眼泪擦干净,明儿要是肿着眼睛让你花婶子看到,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沈谣做出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窝囊受气样,想说什么最终没开口,应了声是耷拉着肩膀回屋了。
“你二舅的大伯哥家孩子不是在县公安局上班么,明天花婶子走了,咱俩去打听打听。”
沈父打火点了烟斗,第一口吸得太急边咳嗽边说。
刘兰花根本不抱希望,前年有两人把村口张光棍的棺材本都骗走了,到现在也没抓到。
“这天南海北上哪找人去,早跑没影了,大丫这温灾的丧门星,气死我了,明儿花婶子来赶紧把她嫁出去!”
按照刘兰花的脾气,沈谣把钱整没了肯定要挨顿打,为什么不动手,因为明儿花婶子来过彩礼。
昨天晚上吃完饭,刘兰花就去找花婶子家说了同意这门亲。
在知道女婿死了的消息后,刘兰花一边撺掇女儿向婆婆要钱,一边暗地里给女儿找婆家。
二婚彩礼给的都少,花婶子家是最高的,虽然儿子傻,但他爹那可是大队书记!
他们村的村长见了都得低头,有这层关系他们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刘兰花算盘打得精,为了这桩婚,没了二百块钱的苦就硬往下咽了。
到了第二天,刘兰花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任谁都看不出她昨儿才没了二百元巨款。
不过火气这东西是很难压下去,它还是以其它方式呈现在了刘兰花的脸上,比如她嘴角起的两个大泡。
明晃晃的显眼极了。
沈谣昨晚睡得可香,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嘴里的野菜粥都没那么苦了。
事实证明,演技就是来源于生活。
在自己房间吃了两个肉包子开小灶的沈谣,对苦涩野菜粥难以下咽的样子,相当符合犯错没食欲的态度。
这边饭吃得差不多,院子里也热闹起来了。
村里人知道今儿沈家要接彩礼都来看热闹,刘兰花恨不得要把沈家和大队书记家结亲家的事,宣扬得整个县都知道。
等过完彩礼,两家挑个日子办喜事,礼就算成了。
抠抠搜搜的刘兰花难得大方一回,端一盘瓜子出去,给乡亲们分了沾喜气。
原主相当愚昧,被刘兰花说动真以为嫁给花婶子家能享福,又顾念离家近更方便日后孝顺父母,居然就答应这桩婚事了。
现在的沈谣为什么顺势而为呢?
因为她要借助这次过彩礼来搞一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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