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与绝望,好似要把多日来所有的委屈、不甘、痛苦,通通宣泄而出。
哭累了,叶婉清缓缓抬起头,眼神从空洞的哀伤渐渐转为冷硬决绝,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烧。她霍然起身,随手抓过一件素色衣裳披上,衣裳皱巴巴的,她也无心打理。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几缕发丝糊在泪痕未干的脸上,宛如复仇的女鬼。她不顾一切地朝着沈府奔去,一路上狂风呼啸,像是为她的愤怒助威。狂风扯着她的衣裳,吹起她的发丝,抽在她脸上生疼,可她浑然不觉,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找沈逸尘讨个说法。
订婚宴当日,沈府仿若另一个世界,一片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随风烈烈舞动,喜乐声喧嚣震天,透着一股张扬到极致的喜气。府里宾客云集,达官贵人们身着绫罗绸缎,珠光宝气,言笑晏晏,穿梭在雕梁画栋之间,享受着盛宴。叶婉清踏入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就像一抹突兀的冷色,格格不入。她身着素白,未施粉黛,身形单薄,在满是华服艳妆的人群里,显得那么扎眼、那么凄凉。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探究的,也有嫌恶鄙夷的,她一概无视,只死死盯着前方的沈逸尘。
彼时,宴会厅内灯火辉煌,暖黄色的光晕本该营造出温馨氛围,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刺得叶婉清眼睛生疼,好似连这光都在嘲讽她的落魄。四周的欢声笑语、碰杯寒暄声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她困在中央,每一声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叶婉清直直走向沈逸尘,每一步都迈得沉重又决绝,脚下的石板路好似都承载不了她满心的悲怒,发出“咚咚”的闷响。沈逸尘瞧见她,神色瞬间一僵,眼神慌乱地闪躲起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叶婉清顿住脚步,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挚爱如今怯懦的男人,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声音,沙哑又悲愤:“沈逸尘,你还有脸办这订婚宴?我们的孩子没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投入别人怀抱?”说话间,她的内心翻江倒海,往昔的甜蜜回忆此刻都成了讽刺的利刃,“曾经的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