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掌心塞了团皱巴巴的缴费单,油墨被蹭花的地方晕开暗红——是他食指被菜刀划伤时按的血指印。
“先做第三次化疗。”
王医生的圆珠笔在玻璃窗上敲出雨点,“明天中午前……”橘阳烦躁地甩了甩满头橘色卷发朝我挑眉,大声说道:“这可等不得!”
瞳孔在应急灯下缩成细线——和那个暴雨夜,他隔着宠物医院笼子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橘阳用力踢了下消防栓,表情急切,“当老子项圈白戴的?”
他扯开校服领口,那道被我缝歪了的红绒布条卡在锁骨,“今晚我就想办法筹钱!”
白羽的指尖陷进我掌纹,医用胶带缠着的伤口渗出铁锈味。
他喉结滚过像幼猫吞咽羊奶时的震颤,“我名下有套房子,是以前收养我的好心人留给我的,不贵重,但是能应急。”
电梯间传来尖锐的摩擦声。
狸画穿着运动服,匆匆赶来,“我找兄弟们弄来一卡车栗子,卖了能抵一部分费用。”
橘阳着急地拍了下导诊台,“这哪够?”
他挥舞着手臂,表情焦急,“我去想办法找钱!”
王医生钢笔尖戳破CT 片:“新靶向药有效率 37%。”
墨水在肺部阴影洇开像黑洞,“明早八点前签字。”
白羽突然攥住我腕骨。
食堂钥匙硌着旧烫伤,他指腹抹过我结痂的虎口:“还记得阁楼吊灯怎么修好的吗?”
像月光般的气音拂过耳垂,是那个雪夜他蜷在配电箱里给我偷接电路时的语调。
缴费单在掌心皱成纸团。
狸画连忙说:“我这就把栗子拿去卖了换钱。”
橘阳重重地跺了下脚,“别磨蹭!”
他表情愤怒,“我这就去找人帮忙!”
白羽的校徽突然贴上我的肌肤。
金属校徽被体温焐得发烫,刻着他学生证编号的凸起数字烙在皮肤上——王医生的圆珠笔敲着监护仪警报,“癌细胞正在啃噬肺泡。”
狸画的运动服袖子突然罩住我头顶。
84 消毒水味裹着糖醋汁,他食指的血渍在袖口晕成梅花:“选最贵的。”
他着急地说道,“我所有的积蓄马上就能拿来。”
橘阳焦急地来回踱步。
应急灯绿光里,他眉头紧皱,“要最快解决这个问题!”
白羽的保温桶轻轻撞响我膝盖。
枸杞银耳羹的甜香漫过消毒水,他校服第二颗纽扣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