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修复师将成为最后零件”。
安全通道的门把手结满冰霜。
王峰顺着逃生梯往上爬,却在第十五次转弯后回到了13层走廊。
壁纸接缝处渗出黑色黏液,空气里飘浮着皮质烧焦的气味。
1307号房的门虚掩着,他看见另一个王峰正坐在书桌前擦拭那柄拆信刀,身后站着七个穿猩红制服的服务员。
顶楼钟楼里的西洋座钟比图纸上多出三根指针。
当王峰将鎏金齿轮卡进最后一处缺损时,钟摆突然反向摆动。
整栋建筑开始震颤,墙纸剥落后露出密密麻麻的铭文,那些用不同语言书写的“救命”在月光下泛起磷光。
他终于在钟体内部找到了委托人刻的字,那行1943年的德文小楷写着:“时空锚点已校准,第十三位修复师敬启”。
走廊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七道猩红色身影从不同年代的时空裂隙中走出。
王峰终于看清她们胸牌上被刮花的名字都是同一个:安娜·维尔茨,1933年失踪的德国钟表匠之女。
电梯门在此刻叮咚开启,镜中倒影朝他伸出手,身后是十二具挂着工作牌的森森白骨。
王峰的指腹传来细微刺痛,鎏金齿轮边缘突然渗出暗红锈迹。
当他借着月光细看,那些精密咬合的齿槽里竟嵌着半片人类指甲。
整座钟楼的齿轮系统开始逆向运转,墙壁上的铭文突然渗出鲜血,他这才发现所有“救命”字迹的笔画都是由更小的德文字母拼成“皮肤是最好的羊皮纸”。
走廊里的脚步声突然变成液体黏连的响动。
七个安娜从不同方向的镜面里浮出,猩红制服在月光下泛着油脂般的光泽。
王峰退进电梯轿厢疯狂拍打关门键,镜中倒影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当楼层显示跳到“-13”时,轿厢顶部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混着液体滴落的啪嗒声在密闭空间里层层放大。
应急灯突然亮起,王峰看见镜面浮现出十二组血手印。
最新鲜的那组掌纹间夹着青铜色碎屑,指节处有他今早在客房被墙皮划伤的独特伤口。
电梯门在剧烈震动中裂开一道缝隙,门外赫然是堆满橡木桶的地下酒窖,浓烈的铁锈味裹着勃艮第红酒的酸涩扑面而来。
酒窖顶灯忽明忽暗,王峰踩到地上一截枯萎的藤蔓,却发现那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