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高烧 39 度,我妈背着我冲进医院,护士掰她手指抢救时,她额头磕在瓷砖上溅出血:“先救我儿子!”
十年后,我保送重点大学,她却举着菜刀逼我转学。
我跪烂膝盖求她,她一脚将我踹翻:“十万安家费,你不如这钱值!”
后来警察来电:“你妈溺亡前一直喊你名字。”
我冷笑:“我们早没关系了。”
1.手机在实验台上震第三遍的时候,我瞟了一眼屏幕。
临江派出所。
“周远先生?”
对面是个年轻警察,背景音里有打印机“吱吱”的杂音。
“李秀兰女士今早被发现在护城河……需要家属来认领遗物。”
烧杯里的溶液突然“咕嘟”炸开气泡,我伸手去关酒精灯,才发现手抖得按不准开关。
“我和她早没关系了。”
警察沉默了两秒,“她最后一直喊你的名字。”
八岁那年我发高烧,她背着我跑过三条街找诊所,棉袄领子被汗浸得能拧出水。
后来我趴在她背上听见她喘着粗气骂:“周远你个讨债鬼,把老娘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现在她真成鬼了。
妻子把木箱搁在玄关时,箱角“咚”地撞上瓷砖缝。
“妈留给你的。”
她指甲抠着箱盖边缘:“你要不……”我坐在地板上开箱时,月光正卡在纱窗破洞里。
泛黄的日记本底下压着个塑封袋,照片上是我八岁生日——她给我买了巴掌大的奶油蛋糕,蜡烛插得歪歪扭扭。
我穿着她织的枣红色毛衣,领口脱了线,她搂着我肩膀的手关节粗得像树根。
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字:“远儿,妈永远……”后面被水渍洇成一团墨痕。
2、我爸从小不待见我,听邻居们说,当年我妈意外怀上我,我爸才不得不和她结婚。
八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
医院的消毒水味渗进毛衣领口时,我缩在长椅上数吊瓶里的气泡。
我妈蹲在缴费窗口前,攥着一沓零钞的手举了又缩。
医生把票据甩出来:“还差一千三百七十块八,拿药得凑齐了再来!”
那件枣红色毛衣领子扎得我脖子发痒,我把脸埋进袖口深吸一口气——昨天她刚用肥皂搓过,廉价香精混着缝纫机油的锈味。
我爸就是这时候冲进来的。
他军大衣肩头结着冰碴,一把扯过我妈手里的缴费单,酒精味